旋即，便又觉察到到了自己的反应过度，讷讷歉：“对不起，我――”

        顺着池声的视线，也看到了那株槲寄生。

        很显然两个人都同时想到了那个站在槲寄生下接吻的习俗。

        有人说对视比―爱甚至还要暧昧。这一刻的视线似乎能撞入对方最隐秘的心底，而灵魂相撞的火花胜过□□无数次的摩。

        虽然她和池声不是恋人。

        公交站就在前面，她下意识地抬眼，“怎么――”

        或许从今天起也注定成不了恋人，但这也是她对朋友，最美好的期望。

        那眼神，恍惚间错觉他想要吻她。

        就像她一直不觉得为爱改志愿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喜欢一个人，就是期望他能变得更好，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好。

        少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字一顿地：“那如果我说我跟你去学文呢。”

        江雪萤起初并没有觉察到，等池声忽然停下脚步，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少年与她四目相对，浅色的眼底有霓虹灯色，“江雪萤，有没有人说过你太清醒。”

        如果这也是她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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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猛地停了一拍，池声微微偏，

        不经意间，便于那双浅色的双眸陡然相撞。

        “不行。”江雪萤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乐呵呵的，看上去更像是随口那么一念，并不没有特别记挂在心，也没非迫池声考京大不可。

        她希望少年能永远招摇肆意，永远闪闪发光，永远都是柯小筱口中的那个骄傲的“王”。

        --

        江雪萤没有吭声，咬牙坚持。

        风雪好像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时光在这一刻停驻。

        他爷爷一直希望他能考上京大。

转着落了下来。

        她记得初三那年，池声跟她提到过一次。

        这一路走走停停，不自觉就走到了那株槲寄生下。

        果然，当她说到京大的时候，池声呼微微一顿。

        “还有――”想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江雪萤顿了顿，“你爷爷不一直希望你能考上京大吗？”

        但时过境迁，这对池声来说却近乎成了一个执念。

        琉璃色的双眼平静地望向不远商家悬挂在门前的槲寄生。

        池声平淡地移开视线，恍若刚刚时空罅隙下的短暂视线交并不存在，她也未曾避他如蛇蝎。

        “你理科更有天赋，到时候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有更多可供选择的专业和机会，”江雪萤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斟酌着说辞，“到时候出来也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毕竟你也知文科就业比较难。”

        清醒到连梦的的权利也不愿意为他保留。

        她喜欢文科，却从来没想象过池声跟着她一起去学文。

        “我知了，我会继续学理的。”

        四目相对间，一直望进了对方的眼底。

        双眼像来冷淡，琉璃灯色落在眼底却像是被冰封在冰层下的涌动的火焰，只需一个火苗，转瞬之间变成燎原之势。

        看上去没什么脾气，但心底总有那么一杆秤，

        风雪绵长。

        带着大家共同的理想努力奋进，成为更优秀的，能为另一方遮风挡雨的人，难不也是一种浪漫吗？

        他说过，他会永远把她放在第一顺位。

        只要认定的事，极少动摇。

        他的天赋在数学，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浪费。他本可以摸人类

        老人家听说过的大学不多，但作为全国最尖的理工类院校，老人家当然也有所耳闻，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笑着念叨着考京大、考京大之类的。

        池声背着个单肩包，揣着兜站在街，沉默地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从眼前驶过。

        霓虹的光落在脸上，有些晦涩难明。

        “我在想，你到底是真的那么清醒，还是仅仅只因为，对象是我？”

        少年没有避开视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长睫凌厉秀美如蝉翼薄刃。

        江雪萤心里漏一拍，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攥紧衣摆，退出了槲寄生的范围下，

        池声：“……”他已经得到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