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葬礼折腾下来,赤苇有些疲惫。
哭闹的女儿此刻也安静了下来,沉浸在温柔的梦乡里。
赤苇却来不及换衣服还要出门一趟,请母亲帮忙照看女儿。
外面正下着雨,赤苇打伞去了买了点东西。
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从此名叫八泽的男人就要彻底地从她生活里消失,除了她挂上的那个姓氏,他们不会再有关联。
八泽他并不想结婚,也不爱她。
赤苇从见到他那刻就很确定,八泽他把爱情婚姻女人放在了工作之后。
八泽很忙,忙着工作,但会努力回家,生产那天也会在产房门口等,确认她的安危。
八泽不爱她,但他很有责任心,努力在履行一个丈夫的职责,承担起自己的义务。
她在手术台上疼得差点昏死过去,父亲却在阻止八泽在麻醉同意书上签字。
父亲说麻醉会影响孩子智商,再说了生孩子打什么麻醉,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
赤苇就这样一边承受着全shen被碾碎的疼痛,一边听着外面父亲说的话。
大抵是恨的吧,淬出毒得恨――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从未将她当成女儿,当成一个人对待,她只是一件货物,一个可以生孩子的工ju。她的价值对父亲来说,在于子gong,在于联姻,唯独不在于她自己。
八泽没有听父亲的话,签下同意书,并对医生表示可以采取一切合理的措施,他都会同意。
父亲在边上大骂,说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
等孩子出生父亲得知是女孩,骂了一声晦气走了。
八泽确认她的情况不需要留人在医院签字,便雇了护工,同她说了一声回公司继续工作。
八泽比别人zuo得好多了。
“我会把你当zuo我的合作商认真对待,除了感情,我会zuo到一个丈夫应该zuo的。”
赤苇在货架前认真挑选,想起第一次见面八泽对她说的话,她想她同八泽应当是朋友。
那样的一个人,也是在工作路上出了车祸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要留的话,估计也是让他们好好生活。
赤苇推着挑选好东西去结账,要了一个大纸袋装进去。一手抱着买的东西一手撑伞离开超市。
站在超市门口要离开的时候赤苇看了眼对面的街dao,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shen影,若无其事地走掉。
抱着东西的那只手暴lou了她真实的内心,手下的外包装上出现了折痕,她紧紧地抱着那袋东西像是告诉自己不必害怕。
木兔学姐,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大阪吗?
不想见她。
赤苇不曾后悔当初的选择,如今孤shen一人和她同住的母亲便是她选择的结果。
在她生出女儿继承八泽家无望后,她的父亲在她提出条件后就毫不在意地把母亲扫地出门。
她只是有些怀念罢了。
怀念那段纯粹的时光,怀念当时的自由自在。那段时光美好得让她差点忘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至她心生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