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渊都觉得,他和儿子的争战告一段落了。
可他没想到的时候,他迁居弘义gong第二日,大臣李百药便落井下石,在早朝时公然进谏,
“各地传来大旱,庄稼收成减少,百姓们怨声载dao,这在往年是万万没有的呀!”
“臣观太上皇往日用度奢靡,如今虽然迁居弘义gong,可伺候的gong女太多,这不仅很浪费资源,同时也导致皇gong阴盛阳衰,这次干旱就是警示啊!”
其他大臣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让他们惊讶的是,如今新皇竟然连装装样子都懒得了,淡淡应了一声,
“爱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便削减伺候太上皇的gong女,只留两个贴shen太监即可,诸位意下如何?”
朝臣们自然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李世民的旨意来得很急,他下朝后推拒了几个大臣的进谏,冷面阎罗般疾行至弘义gong。
听到里面嘈杂中混杂着父皇气怒虚弱声音,眉目微微一动,朝后伸手示意跟着的人噤声。
“干什么!你们.....咳咳咳.....要造反吗!呃咳咳......”
李世民来得悄无声息,因此里面的人也丝毫不知他就在门外。
为首的大太监自诩揣摩圣意,对着仓皇失措遮掩隆起大腹的太上皇极为轻蔑,冷哼一声,声音尖细,
“太上皇这话可有意思了.....如今圣上即位,本着仁孝之心还将您供养在gong内,万万不想您如此骄奢淫逸,蓄养了这么些人!造成上天不喜!天下大旱!”
大太监冷眼看着李渊抱着肚子神色痛苦,脸色发白冷汗直落,哆嗦着哀哀呻yin,只觉得痛快至极,丝毫没察觉到shen后的冷气一阵阵蔓延。
“哼!今日咱家奉陛下之命,特意来将这多余的gong女太监带走的!来人!给我动手!”
说起来这可是个fei差,表面上看只是把人拖走,可实际上,gong内任何一个失了圣心的人,人人都可踩一脚。
大太监看着破败gong殿内拜访的珍贵玉qi、瓷qi,lou出了贪婪的目光,他吞了吞口水,一脸兴奋。
“哈哈哈哈哈,果然还有不少好东西!你们拖人的时候别忘了......”
“别忘了什么?”
大太监shen子一僵,惊恐地缓缓转shen,对上一双散发着森冷的幽深瞳仁,手中的羊脂白玉如意落地清脆碎裂。
他还没来得及跪下求饶,李世民已经怒极对着他心窝狠狠踹了一脚,
“混账东西!”
“呃——啊!!陛下饶命!咳呃——陛下饶命啊咳咳!”
上一秒还仗势欺人的大太监瞬间飞出去两米,蜷起shen子痛得面目扭曲,一边惨叫一边呕血,艰难地一步步爬过来,抖若筛糠。
“饶命?哼,朕看你方才威风得很!”
李世民xiong腔快速起伏,仍旧怒不可遏,可眼角余光看见被小gong女搀扶着,歪在她shen上捧着孕肚难受地不住摩挲的模样,眸色又是一沉。
他朝shen后安静如鸡的侍卫淡淡使了个眼色,狗仗人势的大太监和他那些小喽啰都哭爹喊娘被拉走了,很快,连哭嚎求饶声也没有了。
“皇上,您可算来了!那些人实在可恨!太上皇受了惊吓,动了胎气现在难受得很,您快请太医来看看吧!”
李世民一步步走近,就越能听清李渊虚弱破碎带着哭腔的呻yin,越能看清他煞白的面色和额tou的汗水。
父皇高隆孕肚被胎儿踢踹出一个个鼓包,起伏蠕动不听,像是踢在他心尖尖上一样,李世民背在shen后的拳tou又紧了紧,薄chun轻启正要说话。
“呃......不必、哈啊......朕觉得.....这里.....很好......不走、呃......不走.......”
“太上皇!”
两个小gong女当初是李世民特意派来照顾父皇和腹中胎儿的,此刻一见就知dao孕夫shen子不好,难受得厉害,自然急得不行。
她拿着手帕轻轻ca拭高龄孕夫额tou和脖颈的汗水,丝绸帕子已经濡shi大半,对固执己见的太上皇一点办法都没有,求救地看向李世民,
“皇上您看......”
“父皇不愿意!朕还能强bi1不成!把人带走!其他东西一概不许动!”
殿内渐渐空了,李世民死死盯着靠在贵妃榻上拢着圆gungun胎腹吃力chuan息的李渊,未挽起的长发倾泻,遮住了一半面庞。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高龄孕夫难受得眼睛都睁不开,还用宽大的衣袖缓缓遮住了浑圆饱满的孕肚。
李世民面色更黑,像是一块源源不断散发冷气的寒冰。
扶着李渊神色焦急的小gong女更加碍眼了。
他眸色深深,冷冷dao,
“把她也带走,给太上皇留两个小太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