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时不时以来看看雕刻进度如何了,为理由来找姬发。
姬发被对方缠地没有办法了,便夜里点烛赶工,把东西提前zuo好了交到殷郊手上。
殷郊拿到成品时只觉得姬发着实心灵手巧,这木tou雕刻的小狗可谓是活灵活现,小玩意儿翘着尾巴,吐着she2tou,一脸憨态看着十分可爱,只是这模样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眼熟,他也没细想,当天就把它宝贝似的揣回去摆到床tou。
殷郊发现姬发很喜欢刻些动物,对方摆在桌子上的木雕不是小猫就是小狗,还有兔子,过了段时间,殷郊抱了只足月的小黄狗满心欢喜地去找姬发,想着对方看了肯定高兴,他跑到院子找了一圈,却没找见人。
一旁的下人说姬发到山上去了,殷郊便把那小狗放到院子里托人照看,只shen往山上走去,自从他小时候同姬发上山玩过后,他便时不时自己跑去山上看看姬发过去照料的那些果树,走地熟练了倒也不会迷路。
殷郊顺着记忆的路慢慢地找,终于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撇了撇嘴,这大中午的,别人都在歇着他倒搁这埋tou苦干。
“少爷来这zuo什么?”姬发见殷郊跑到山上,十分客套地问dao。
“这整个山tou都是我家的,我还不能过来逛逛了?”殷郊手负在shen后,就像真的只是碰巧散步路过似的。
殷郊见对方把ku脚挽上去,踩在半tui深的草里劳作,忍不住问dao:“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这样干活利索些。”姬发回答。
“若是草里有蛇怎么办?方才我上来时,还看到一条蛇从路上爬过去。”
“你就是这样随xing而为,不好好爱惜自己的shenti,才会落下伤疤。”
殷郊想让姬发早点看到那只小狗,干脆说dao:“你别忙了,快些跟我回去吧,下次再弄也不迟。”
姬发没有理他,殷郊便跟在对方shen后喋喋不休地念了半路。
过了好一会儿,姬发tou也不回地说dao:“少爷请回吧。”
殷郊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姬发一点点把石灰粉涂抹到树干上,继续说下去:“我只是在zuo自己分内的事,少爷劝我休息虽是好心,但是让别人看到了,不免在背后说我无所作为,好逸恶劳罢了。”
“还有……”姬发顿了顿。
“希望少爷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我只是一个shen份低微的帮工,少爷这样三番五次找上来……实在折了shen份……”
殷郊听完只觉得怒火中烧,他握紧拳tou,脸上覆上一层阴云,对方说话何时变得这样迂腐讨厌?他这些天屁颠屁颠地追着对方,不仅一点笑脸也没没讨到,那人还尽想着赶自己走。
“姬发!”殷郊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dao:“你如今为何这样待我!”
被对方猛地一吼,姬发动作一顿,愣在原地。
“我竟这样让你讨嫌吗!”殷郊大步走过去,掰着对方的肩膀面向自己:“这些天,你为何甚至都不肯好好看我一眼?”
“你告诉我,我可有zuo错了什么?”握住对方肩膀的手收紧,力气大的像是要nie进他的肉里去,“为什么这样对我!明明……我们以前那般要好。”
姬发看清对方脸上的滔滔怒意,默默地垂下tou,他还从未见过殷郊这样,只觉得眼眶发热:“少爷……自然是没错。”
是他自己的错,只是他自己年幼无知,zuo了许多过界的事情。
幼时觉得喜欢便整天腻在一起,什么都不懂就和对方zuo出那般亲昵之举,还口无遮拦说要成婚。
当年他满心欢喜地回家告诉娘亲,殷郊会向自己家提亲,母亲也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嘱咐dao:“这些话可万万不要说出去让别人听到了。”
等他长大些了,才恍然发现自己过去都zuo了些什么蠢事,才理解母亲那句话的意思,他从未见过两男子成婚,更何况两人shen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他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殷郊,毕竟除了家人外,姬发便再也没有遇见第二人待他那样好,但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是不合规矩的,便只能把那颗情窦初开的心一层层封起来。
熬过了八年,他爹让他过来替班,姬发还有些犹豫不决,可转念一想这么些年过去了,对方应该已经忘了他,他自己应当也……已经忘了。
可他哪知dao,年少时见过这样一个jing1彩的人,又怎么能轻易忘记,再见到对方的第一眼时,便已经溃不成兵。
“轰隆隆!”天上雷声一阵,把他的思绪拉回来,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两人shen上。
姬发忽的忆起来,刚刚殷郊说看到一条蛇从路上爬过。
蛇过dao,大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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