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是有婚约的。
自小接受的的教育让袁基不能对家里的安排说不,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族间的联姻更是寻常。
他没来得及见到他的未婚妻。十几年前广陵王府被烧毁,女世子葬shen火海,这一纸婚姻也跟着这场劫难一同焚毁。
所有人都一度认为她死了,袁基也是这样以为。
直到某一日,满shen浴血狼狈的广陵王闯入他的ma车。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间,再次见到他的未婚妻。
吕布在ma车外咄咄相bi1,血混着尘土的干涩,无路可走的广陵王脱去华服伏在了他的怀里。原来广陵王府的女世子一直都在自己眼前。如今的广陵王,是袁基的命定之人,他们是有婚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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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倾倒,风清气朗。蓝尾凤蝶落在芙蓉花枝tou,蝶翼轻轻扇动,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被惊扰的蝴蝶悠悠隐入花丛中。
侍女急步走近床边,广陵王正捂着tou坐起来,她披散着tou发,眼神茫然。
“殿下醒了?长公子ma上就过来了。”侍女替她掖好被子,tou发也妥帖的归拢到颈后。很快医师也赶了过来,替她仔细把脉,又查看了额tou的伤口,治疗的及时,伤口chu1理的很好,没有进一步感染。
袁基刚踏入房中医师就向他报告广陵王的情况:“殿下的恢复情况很好,只是外伤太多,完全恢复还需要时日,按时服药就行了,并无大碍。”
袁基听到并无大碍便放了心,他这才转tou去看广陵王,“殿下感觉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广陵王目lou疑惑,眼前的华服公子似乎认识自己,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脑子乱糟糟的。她又扫视了一圈房里的其他人,全都不认识,甚至她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殿下?”那公子又喊了她一声,广陵王问他:“你是谁?”
话刚问完,眼前的人就敛了笑,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在下是袁氏的长公子,袁基。殿下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广陵王摇摇tou,袁基便dao:“殿下是汉室宗亲广陵王殿下。”
房间里静的可怕,广陵王努力回想也没想起来什么,至于这个广陵王殿下她也不知dao是什么,只能有些尴尬地看着袁基,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袁基看出她的小心翼翼,神情温柔下来,纯净漂亮的眼睛弯起带笑,“殿下不用害怕,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
广陵王点点tou,但房间里人太多了她有些不安,“你能让他们出去吗?我想再睡一会儿。”袁基遣退了那些人,明媚的阳光就从窗子里xielou进来,正是午时太阳最好的时候。
“殿下先躺一会儿,稍后我让人送些吃的来,你已经多日没有进食,吃些东西再休息。”广陵王自然应好。
门外医师静静候着,袁基垂着眼听他说完,神色晦暗不明。
“殿下的tou受了重创,难免会留下些后遗症。失忆或许是一时的,也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总之要好好养着。”
袁基谢过他,又让他开了温养的药。离开时他回tou看了眼房门,刚刚侍女喂她喝了些粥,现在想必已经睡下了。
居然失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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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您一定要撑住啊!”
广陵王被叫嚷声吵醒,面容模糊的人扶住她,急出了哭腔:“……已经去了,殿下一定要保重shenti啊!”
“什么……?”广陵王听见自己不可置信的声音,她抖着声音问:“他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
没有人回答她的质问,耳边全是悲痛的哭嚎声,广陵王不知dao他们说的是谁,但她莫名也感受到了悲伤,就好像……就好像永失所爱。
冰凉的yeti从脸侧hua落,广陵王眼前发黑,凄绝的哭声不像是从她口中发出的。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看见了一场大雪。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鹅mao一样轻飘飘的雪压塌了树枝,大地被尽数掩埋,万物化为乌有,血色的花却从雪地里开出来。
那雪里埋葬的是她的爱人。
广陵王失声痛哭,她的脑海中模糊闪过一些画面,她甚至想不起来那人的名字,但爱意和悲恸将她撕扯成了碎片。
真的是……永失所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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