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了趟食堂,我平时也会这么zuo。在这个时间点,偶尔可以碰到几个不爱睡觉的干员。但今天我看到了一个不常见的shen影,玛莉娅。
“晚上好,博士。”
“晚上好。”
我邀请她和我坐在一起,她笑着答应了。
半夜的食堂并没有热腾腾的食物,只有提前zuo好然后存放在冰箱里的三明治。口感不怎么样,但至少能果腹。
玛莉娅告诉我,她在工坊工作忘了时间,所以才会这么晚出现在这里。
顺着话题,我问她,是在修整给玛嘉烈的武qi吗?
玛莉娅摇了摇tou,她说:“我在...试着给叔叔zuo一件新的手甲。”
“给玛恩纳?”
“嗯。”
我无意打击她,我认为物品总是承载着记忆的。玛恩纳可能会收下,但未必会穿。我还是告诉玛莉娅,他会喜欢的,因为这是你送他的礼物。
不过我并不jing1通工匠技艺。作为指挥官,我偶尔也会有一些疑问,比如,盔甲是不是要穿得越久越好,就像一把跟随你多年的武qi会比一把全新的武qi来的更加顺手。
当然,我没有向玛莉娅提出这个问题,我们又聊了一些别的,直到玛莉娅收到佐菲娅发给她的通讯,询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宿舍。她向我告了别,我也无意在餐厅久留。
...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像玛恩纳和欣特莱雅那样内向的天ma果然还是个例。既然他们俩都不在,这意味着在起程前往维多利亚前的这几天,我需要自己chu1理那些繁杂的事物。我不想总是麻烦我的干员,除非我有什么别的理由。
明天负责编队人员的干员就会告诉我随行医师和其他同行者的名单,希望一切顺利。
想法总是美好的。
我再一次醒来的时间是两天后。仪qi运作的机械警示声和熟悉的天花板让我有了一瞬间的迟疑,我又被送进医疗bu了。
我侧过tou,看见背对着我的凯尔希,我试着开口告诉她我醒了,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算了。
我重新闭上眼。
这也算是我长期打扮成这副模样的原因之一。除了静脉上惨不忍睹的青紫针眼,我的shenti也早就因为这些不定时也不定量的药物变得消瘦。也许它现在看上去还没有那么恐怖,但终归比不上那些每天都在锻炼的干员们。要知dao,我也会羡慕他们漂亮的肌肉和紧实的腰腹。
我对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太关心,多半是因为阿米娅一天都没有收到我的通讯反馈,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找人把昏迷的我从房间里带了出来。
他们总是告诫我要爱惜shenti,又一边给我sai这么多工作。
两天的昏迷不醒打乱了一些计划,比如去维多利亚的进程。当地情况刻不容缓,但凯尔希明令禁止了我这两天的外出。她说,以我的状况,只会死在半路上。
我听说负责的干员连夜将出行名单更改成了备用计划,让另一批干员去了维多利亚。为了尽可能多的调动jing1英和医疗干员,他们甚至让一些正外派在不同区块的干员在半途中加入队伍,因为从罗德岛出发的干员会经过他们所在的区域。
对我来说,唯二能算得上好事的,大概就是这两天不用工作。还有,玛恩纳好像快回来了。
我躺在床上接受了三天高强度的治疗之后,我被允许从医疗bu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玛恩纳刚回来就收到了凯尔希的命令,让他待在我shen边。美其名曰是为了监视我,不让我偷偷zuo些找死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也是凯尔希的人了?”
“您知dao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我庆幸我知dao。
这算不上一次完美的重逢,甚至有些糟糕。玛恩纳站在我的床边,一只手插在ku子口袋里,然后问我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不知dao应该怎么解释,我的ti质?我的shenti结构?我给了他一个不太好的答案,我说,我已经习惯了。
他皱起眉,然后拿了把椅子坐下:
“您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那个能拯救我的白骑士。”
我喜欢这句难听的调侃。他看上去和一个星期前有些不同,他遮眼的刘海又长长了些,但胡子仍然被刮得干干净净。
我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了天花板,然后合上眼:“过几天就会好的。”
玛恩纳没有离开,他只是坐在我shen边。我听到了他轻声的叹息,我不喜欢,但我暂时无能为力。大概是治疗药物的副作用,我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