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有段日子没去幽囚狱了,他清楚丹恒应该短期内不想见到自己,给丹恒发的消息也毫无回应,只能日日差手下去给丹恒送吃穿用品,并帮自己看看丹恒的情况。但手下每次回来都说,丹恒不愿见景元派来的人,自己也只能将东西交给狱卒代为转交。
浴铁也发现景元最近不怎么来幽囚狱了,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在景元询问他幽囚狱最近情况时,多讲几句丹恒的事。景元得知丹恒并无异样,也就放下心来。
丹恒那日说的话让景元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爱丹恒,仅仅是移情作用吗?自己真的只把丹恒当成丹枫的替shen吗?但他连日来思索良久也得不出任何结果。
这天夜里,景元披着外套在书房中chu1理工作,看着看着,便又想到丹恒的事情上去了。
“将军,您这么晚了还没睡?”彦卿正打算就寝,路过书房时打了个哈欠。
“彦卿……”景元唤彦卿来到自己shen边,他也明白自己多少有些病急乱投医,问这个形容尚小,shen量未足的徒弟情感问题,哪里能问出什么结果?
但此刻shen边并无他人,自己又实在憋闷,只能换个说法开口了:“彦卿,我问你……若我有一日变成了猫儿,你可还会像往日那般待我?”
彦卿瞪大了眼,瞌睡已被这古怪的问题驱走大半:“将军……变成猫儿?”
景元点点tou:“就当是学堂里的思辨题目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唔……”彦卿想了想,“将军既然变成了猫儿,人与猫的习xing不同,自然是不能用对待将军的方法来对待猫儿。”
彦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那将军变成猫儿之后,可还有过去为人的记忆?”
景元想到丹恒的情况,微叹一口气:“没有……”
“既然这样,那自然是将这只――嗯,将军猫――当一只普通的猫儿来养了。”
“彦卿本就喜爱猫儿,若此猫只是普通猫儿,想必我也会喜爱。但它是将军变的,我会对它更多一分喜爱。”
“那……你还能分清这份爱是因我而起,还是因猫而起吗?”景元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为难徒弟了。
彦卿摇摇tou:“分不清。但我知dao一件事,若某日有人告诉我,此猫并非将军所化,我对它的喜爱还是会一如既往,不会有半分改变。”
景元微微睁大了眼,那一瞬间,他有种醍醐灌ding的感觉。
若丹恒gen本不是丹枫的转世,只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普通持明,他还会爱丹恒吗?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这答案被层层遮蔽,导致他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内心。
景元脸上浮现出微笑,拍了拍彦卿的肩膀:“答得不错。这个月零花钱多给你二百巡镝。”
彦卿兴奋起来:“真的吗将军!太感谢您了!以后有这种问题,多来问我!”
最近这段时日,丹恒浑浑噩噩地过着,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连平常最爱看的书都丢下了。他心绪繁杂,不想看到任何人,包括景元。当然,景元也识趣地没有再来过幽囚狱。
丹恒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盼望早日走出这间囚室。过去他便对囚室外的浩瀚宇宙充满向往,但后来因为和景元互通心意,他沉溺在令人醉心的情爱之中,难以自ba,一时将去宇宙中旅行的想法抛掷脑后。因为即使被囚禁,也时常能见到心爱之人,所以想要走出囚室看外面的世界这一愿望也渐渐淡化了。他满心满眼都是景元,景元渐渐成了他的世界,他眼中再难装下别的东西。但此刻,丹恒发自内心地想要逃离囚室,逃离罗浮,奔赴广阔浩瀚的星空,想要摆脱所有加诸自己shen上的枷锁,获得他从出生之后就未曾感受过的自由。
其中便有那dao被强加许久的,名为“丹枫”的枷锁。
被驱逐出罗浮,于他而言并非什么惩罚,而是一种恩赐。
睡梦中的丹恒感觉到似乎有谁的鼻息pen洒在自己脸上,他睁开眼,刃那双猩红的眸子映入眼帘。丹恒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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