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行秋从梦中惊醒。
五更起shen是他在纯阳gong修习多年留下的习惯。
刚入纯阳的时候蔺行秋还是个五ti不勤的小少爷,哪见过这种阵仗,gen本起不来,全由白弦锦喊他起床。白弦锦xing子老成,也才十来岁,却担得起大师兄的样子,在他床边轻拍他的肩膀唤他,“蔺师弟,蔺师弟,起床了。”
蔺行秋置若不闻,翻shen把被子往tou上一闷,继续酣睡。
白弦锦也不生气,轻手轻脚翻shen上床,绕到另一tou,小心翼翼地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六七岁的蔺行秋还没长开,一张瓷白小脸jing1致得像是女娃儿。白弦锦看得痴了,手下愈发不敢使力,鬼使神差地去捋散乱在他小脸上的胎发,轻柔地仿佛在给鹌鹑dan剥壳。蔺行秋shenjiao肉贵,肤若凝脂,白弦锦的手指划过只觉得像是抚摸了一块nuan玉,又或是一颗饱满多汁的仙桃,hua腻又有点细微的绒mao,yangyang的,从指间酥麻到掌心。
白弦锦下意识的chong溺动作gen本唤不醒蔺少爷,但掌门师尊对弟子课业很是严格,责罚蔺行秋这小shen子骨更是承受不住。他只得狠下心,用点力去晃小染秋,哪知蔺少爷非但没醒,甚至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把小脸埋了进去,撒jiao讨好似地蹭弄,发出梦呓般无意识的哼唧声。
白弦锦被一团小粉包按住了手,心已经ruan得不行了,甚至想不如代师弟挨罚。但到底是还记着gong规,俯shen把小团子蔺行秋半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shen上,另一只手摸索着给他换了衣裳,任他迷迷糊糊地睡着,直接抱到了早课堂上。
就这么被白弦锦抱着上早课上了一年,蔺行秋终于勉强适应了纯阳gong的作息。彼时白弦锦的束发技巧还稚nen,蔺行秋又不pei合,往往是囫囵地梳个歪歪斜斜的发髻,东一缕西一束的散着一些发丝,就到了课堂上。师父们念他们年纪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龄的其他师兄弟们却总是嘲笑蔺行秋,常常喊dao,“白师兄又带着小媳妇儿来课堂啦~!”引得哄笑一片。
蔺行秋自是无双之貌。他生于初春,却明艳如江南的六月盛景,六七岁时就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因病shen子羸弱,常常被错认成女孩子。
白弦锦端起大师兄的架子叱责玩闹的师弟们,蔺行秋气呼呼地从白弦锦shen上下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那时候的他还会为一句“媳妇儿”气得不肯跟白弦锦说话。后来,师兄弟们都长大了,他也长开了,出落成翩翩少年郎,艳而不俗,美而不妖,眉目如画,却不女气,再也没人开他和白弦锦的玩笑了,他却真的,想成为他的娘子。
蔺行秋深陷在绫罗织就的被褥之中,茫然地盯着花纹繁复的床幔。
这里是江南蔺家大宅,蔺家最受chong爱的小少爷之寝房,自然是极尽奢华。
沉香木的八尺大床被床幔围得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着nong1郁的龙涎香香气。
梦里的纯阳gong,早在千里之外。
也并没有白弦锦,会那样温柔地唤他起床。哪怕他早已能自己起床,却依然习惯在晨曦将至之际,伏在纯阳gong简朴的木床上,等待着来自于他的那一声轻柔的“秋秋”,仿佛那样开始的一天,才是令人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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