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心理諮詢科的主治醫師,夏油傑在醫院的輪班時間近乎滿檔。請假一天已經是院方能夠接受的極限。
她也想去公司,可夏油傑卻面有難色地告訴她,她因為jing1神狀態惡化的關係,上個月月底就已經把工作給辭了。
男人出門後,她一個人待在家,百般聊賴地趴在客廳的沙發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拿著遙控qi在電視台之間來回切換。
客廳的茶几上有一只塑膠盒。盒子內bu分成許多小格。每一格都裝著顏色型態各異的膠nang和藥wan,上頭還仔細貼了標籤,提醒她每一種藥的服用順序和時間。
中午吃過午餐,她從藥盒倒出表訂今日份的藥物,然後到廚房裝了一杯水。
半個小時後,她起shen去了一趟廁所。
裝設在臥室角落裡的監視qi被阻隔在外。她張開從半個鐘頭前就一直緊握著的拳頭,掌心向下,讓被手汗浸到有些發黏的藥wan掉進馬桶。
伸手按下沖水鍵,她低頭靜靜看著白色和淡黃色的粉錠在翻攪的渦狀水liu中浮沉,最後消失無蹤。
記得很久以前,夏油傑曾和她說過,cui眠成功的先決條件之一在於被cui眠者對cui眠師的信任。
經歷過他一次次的謊言和欺騙,如今她早已學會不再相信他。
離開臥室後,她一路避開屋內的監視qi,來到走廊盡頭的書房。
這裡沒有攝像頭。她用髮針撬開門鎖,進入房間,在書桌最上層抽屜裡找到她的手機以及被ba出的通訊卡。
手心裡的冷汗讓手機金屬外殼變得hua溜溜的。
她顫抖著手指撥通七海建人的電話,期間差點沒拿穩把手機摔到地上。
嘟,嘟,嘟。
電話每響一聲都像是一世紀一樣漫長。
當熟悉的沉穩嗓音從話筒中傳出,如釋重負的感覺讓她瞬間脫力,雙tui一軟跪坐到地上。
“前輩。現在是執勤時間。妳不應該…”
“…七海,拜託你…幫幫我。”
電話裡的男人沉默了幾秒鐘,她聽見那一頭紙頁窸窸窣窣的翻動聲。
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地冷靜。
“前輩。我需要先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
對方平緩的語調久違地讓她感到安心。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抓著手機的右手逐漸停止顫抖。
她花了半個鐘頭將事情經過全盤托出。
由於來龍去脈過於離奇,七海建人聽完之後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但還是答應從警局結束值班後會過來一趟。
“……”
傍晚,她坐在客廳裡,雙手交握放在膝上,屏氣凝神地注視對側牆面上的掛鐘。
指針tiao動著來到數字七的位置。窗外的天空早已轉成即將入夜的暗紫色。
夏油傑星期四在醫院有晚班,九點以前都不會回來。
她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
客廳角落的立燈是整個空間裡唯一的光源。
nuan黃色光線無益於緩和她此刻的情緒。
她緊張或不安時總會無意識地咬嘴chun。
乾燥起pi的chunban被牙齒尖端bu分刮出幾dao血痕。滲出的血珠在抿嘴時順勢liu進嘴裡。濃濃的鐵銹味瞬間在口腔擴散開來。
叮咚。叮咚。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驚得她直接從位子上彈了起來。
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她赤著腳快步走向門邊,旋開門鎖,推開門。
“七海…我…”
當她意識到不對勁而抬起頭,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七海?”
門外,黑髮男人玩味地重複她的話,狹長的棕色眼睛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望向她。
他單手扶在門框上,將門縫拉開,高大shen軀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在其中。
夏油傑踏進玄關,用腳跟輕輕向後一帶,大門就在他shen後喀答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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