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辛已经很久没见司ma懿了。
毕业之后他们去了不同的城市打拼,虽然线上联系这么多年也没断过,但上次这样面对面坐下来一起吃饭还是高中的时候了。
当旧友莫名其妙变有钱了,宁辛选择先犯个贱。
“啊啊啊大老板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莫名其妙给我三十万。”
司ma懿从设计毕业之后却没有按bu就班的继续找艺术类工作,他跟着家里的熟人一起创业,从只能跟在长辈后面的打工仔变成了一家算是小有名气的上市企业老板。
宁辛一开始知dao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但想了想也觉得ting合理的。司ma懿本来就是那种极认真极优秀的人,不guanzuo什么行业都能慢慢zuo好。
不同于像宁辛这样对艺术怀有热情的人,司ma懿一开始选择艺考只是因为学校对艺术生没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校规,便这么选了,反正对于他来说所有dao路都没有区别。
“行啊。”
宁辛有点无语,“司ma懿,你越长大越无聊了。”
“认真的,你拿钱去办画展吧。”
艺术这条路,天赋和机遇缺一不可。宁辛空有一双妙手,却一直没什么名气。只能靠着在网络上接画稿养活自己。收入其实不算特别少,倒也不至于用悲惨来形容,但看着天赋没有自己高的人混得比自己好,心底总是有些不甘心的。
她好几次给司ma懿发信息说好累啊能不能来司ma懿公司上班算了。
潜台词只是,好累,你安wei安wei我吧。
但司ma懿每次都回,“可以,你想好了就行。”
一开始宁辛觉得司ma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寡言不懂安wei人的情绪,但现在,看着司ma懿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宁辛突然回想起这些消息,她想司ma懿那几次应该也都是认真的,如果实在干不下去,就去投靠他。
“不是,大哥你zuo慈善天使投资人啊,你把钱砸我shen上假如赔了呢。”
“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才成功不了,我现在给你解决。如果还是不行,大众觉得不喜欢,那也是他们没眼光。你想继续画画或者来我这里上班都可以。反正,我觉得不是你的问题。“司ma懿这些年一直秉承着一个遇事多指责他人少指责自己的原则。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哎呦,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啊啊啊你别这样。”
“爱花钱,少guan。”
宁辛眼睛真有点酸了,莫名懂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句话的分量。她低下tou嘟嘟囔囔,“司ma懿,如果以后有人对你不好我真的会杀人的。”
“什么啊,胡说。”
宁辛突然就想起来高中时的那个人,虽然宁辛觉得已经过去了七年,大多数人提起来应该都会一笑而之。但宁辛不确定司ma懿会不会这样,毕竟看他这个能给七年前的旧友直接送钱的样子,估计是很难对情感轻拿轻放的人。
宁辛还是没敢问,那个答案,提起也没有意义。
那天傍晚,司ma懿在车里点了一gen烟,没抽,就看着它在指尖燃尽。
宁辛是他唯一还有联系的高中故人,见到她的一瞬间,一些尘封的回忆突然就被掀开。
司ma懿发现,那些细节,他一点都没忘。
他甚至还记得哪一天诸葛亮没去食堂吃饭,哪天没去图书馆。哪天从食堂走出来的时候shen边还跟了个他没资格也没立场吃醋的别人。
这些本应该模糊的细节在烟雾里越来越清晰。
司ma懿摁灭了最后一节烟,点火发动了车。
诸葛亮,我现在对你,到底是喜欢还是执念呢。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梦到你,我还是那么难过。
城西的那座神庙人更少了,也许过几年城市规划就会被拆除然后搬迁。
这是司ma懿第四次来这里,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求了个签,是上上签。
照惯例把签和祈愿的牌子拴在一起。
“但是,诸葛亮。
我祝你岁岁平安,一切如愿。
这句话一直一直,都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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