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并不觉得自己爱广,但他知dao,颜良爱广。
或许连颜良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从信任、效忠、到仰慕,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文丑都看在眼里。
文丑从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不guan是男人、女人、富人、穷人。
可颜良不一样。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xing格喜好截然不同,和颜良这种心xiong坦dang的人不同,文丑睚眦必报阴险狡诈,自损八百的作战方式也让他难以得到下属真心实意的敬佩,但无所谓,他从不在意这些人。
可颜良是不一样的。
幼时文丑曾在无边的黑夜中为可怖的伤疤折磨地难以入眠,是颜良偷着寻了医生找到药物为他疗伤。文丑在深夜中为自己不见天日的痛苦和黑暗感到麻木,但颜良在替他liu泪,炽热的眼泪滴到他的伤口,但感觉yang和疼痛的是心口。
颜良是他的眼泪,是他麻木的jing1神世界里唯一的感情宣xie口,是他的盾、是他的爱、是他的嫉妒、也是他的恨。
他们拥有同一个父亲,但并没有同一个母亲。
他们在同一个土壤中求生,一个挣扎着变作美丽诱人的珍宝,另一个却成为了守着珍宝的野兽。
人人都以为野兽是为了私吞珍宝。
可事实往往与世人的不同。
颜良一直在努力地把他拉回到阳光下的世界。
明明是一件小事,但颜良会告诉他:“殿下养了一只鸟。”
文丑心想,我自然知dao。
“殿下叫那只鸟绣球。”他知dao,颜良想说的是绣球很可爱。
渐渐地,颜良说:“殿下对绣球很好。”
文丑想,那本来就是殿下的鸟,谁会去养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呢。
颜良说:“殿下在zuo的事情很危险。”
文丑想,明明重逢陷阵的人是你我,你却在担心她?
于是他不可控制的产生了嫉妒。他心想,怎么会是广呢,为什么是广呢。
如果是别的女人该多好,如果颜良喜欢的是别的女人,他一定会去引诱她,离间她,让他们互相猜忌,再让他们用不相见。
可偏偏是广。
如玉般的美人捧着秀发,笑盈盈地望着广。
他唤dao:“广陵王……”
深海的鲛人大约就是这样xi引船员的。
美貌的鲛人什么都不用zuo,他只需要坐在礁石上,捧着如瀑布般的长发,目光盈盈地望向水手,于是什么都不用说,疲惫的水手自以为找到了能短暂避风的港湾,放下疲惫和不安的心,卸下一shen的风尘仆仆,沉溺在梦中的家乡。
广冷不丁说dao:“颜良将军寻不到你,必然会重新回来找你。”
文丑一愣。
“你在等他?”
她带着几分好奇地贴近他:“你是想利用我刺激颜良将军?”
察觉文丑脸色不对,她改口dao:“……该不会是觉得颜良喜欢我……噗……”
她笑到一半,忽觉气氛不对。果然,文丑虽shen形未动,但他的目光……
门口赫然立着一dao人影。
此刻pei上文丑妩媚的声音衬得室内愈发阴冷,“殿下果然是聪慧过人。”
文丑此刻半躺在广的书案上,两人衣衫凌乱,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们二人清清白白。
广叹了口气,颇为无奈dao:“颜良将军,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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