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人归来,鳞渊境中独徘徊。
美梦的浮云飘得太远,应星追不上,刃也追不上。
生死翻转了千万次,属于应星的血肉全然成了梦中的泡影,可他为什么还会梦到过去?
过去的……
最初的……
总在笃笃bangbang铁qi中打瞌睡的孩子。那或许是他,抑或不是。但这都不重要,孩子出现在梦里,便不再是个噩梦。刃站在梦境之外静静地注视着他,那个黑发的shen世凄惨的孩子。
孩子醒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又在这里睡着了,飞快地rou了rou眼睛又像一只充满生命力的兔子跑走了。孩子应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zuo,gen本没注意到不远chu1站着的鬼魅般的男人。
刃想或许这个梦并不对他开放,他只是围观者,重映名为应星的过去。
孩子忽地一瞬长大了,渐渐和刃支离破碎的记忆重叠。一个高大健硕的青壮男子,可惜是个短生种,不受人待,脸上尽是对chu1chu1打压的不耐。但还有几人能让他展颜,只是再看见熟悉的持明龙尊时,是刃先动了手。
破碎的支离剑穿透了意气风发的丹枫,当着同样意气风发的自己面前。
没有鲜血pen溅,丹枫也只是微微一愣又像个人偶一样继续他的话语。刃痛苦地捂着脸,忘记了这只是场梦。他又退回梦境之外,zuo他的看客。刃没看到,在他转shen后,应星忽地眨了眨眼睛,淡紫色的眼睛盯着刃的背影很久很久。
应星不再与丹枫接话,呆呆地盯着地上的青砖发呆。丹枫没人接话就开始自言自语,像个hua稽的评书先生,应星半听半不听也被丹枫没话找话的样子逗笑。或许现在这个节点,应星不该笑,可自言自语的持明龙尊真的很像医馆里那些痴傻的短生种,只有我们才会犯这种好玩的癔症。应星笑,丹枫翻了一个白眼,甩袖离去。
“哼,脾气真大。”应星靠着墙bi冷哼dao。
刃淡淡合上眼眸,不想再忆起丹枫。
梦境转换,应星已是白发,脸上也多了老去的痕迹,可笑的短生种在一群长命的家伙里显得格外扎眼。刃盯着那在镜liu剑下节节败退的应星,手中的支离在低低嗡鸣。但他并没有给镜liu一剑,残忍地搅碎这场难得的聚宴。白珩趴在一旁给应星景元助威,明明她刚刚也被镜liu一招挑翻,但还是乐得见这场四比一的单方面被打的情景,狐人的耳朵和尾巴都在开心地晃动。
那可是罗浮剑首,连持明龙尊都被打得在一旁生闷气的剑首。怎么如今却和他一样成为不死的罪人……
怎么会……
怎么会!
不死的躯ti开始疼痛,镜liu的剑仿佛又回到这ju破败的空壳中,用一daodao裂口将劈成碎片,用蚀心挖骨的痛摧折名为应星的神志。刃支撑不住,撑剑跪坐在地上,在云上五骁的欢笑中狰狞地淌下血泪,失去意识。
梦境还没有放过他,刃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shenchu1战骸中,心如死水的丹枫抱着死去的白珩沉默地酝酿终成罪孽之源的计划。刃撑起shen子,心想若是景元也在该有多好,他是个明事理的家伙,断不会像自己这个糊涂虫一样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疯了的丹枫。
景元啊景元,你为什么什么都不zuo呢……
刃平静地看着孽龙出世,看着重伤的应星沾染倏忽的血肉,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个受尽刑罚重罪的应星与他隔得很远,刃chu2碰不到他,哪怕他就站在应星面前。
应星缓缓抬起污血浸透的脑袋,明亮的淡紫色眼眸再也见不到春日紫藤的光彩,从此这双眼睛就和他的血肉一样肮脏了。
刃收回手,静静合上眼。
故事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镜liu,赐我一死。”地牢中的应星和刃同时开口,而后平静地注视着愤怒的镜liu。
镜liu飞shen刺来一剑,刃抵剑接下,仍被击飞几步。镜liugen本不想给刃能反抗的机会,一下剑如疾风骤雨般劈来,支离在她手中才是真正的支离万物的宝剑。刃应对不及,已经挨下好几刃深入血骨的剑招,久远的疼痛唤醒了久远的记忆。
可这一切却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刃,你看清楚,我是谁?”眼前的镜liu竟然吐出诡异的男声。刃的双眼被镜liu刺穿,血肉重构的迷茫间,他看见熟悉的绣着彼岸花的长衫。
那究竟是应星还是刃?
刃无从知晓,他已从大梦中醒来。
shen侧坐着卡芙卡,她有些忧心地说dao:“阿刃,抱歉,但你不能再zuo这种梦了。”
刃撑起shen子,嘶哑地dao出二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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