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我好难受”
还没能消化疼爱自己的外婆骤然离世消息,戚喻又得知了舅舅失手伤人现在正被关押拘留的消息,恨恨地咬紧牙关,眼泪汹涌地liu下,怎么都止不住。
接二连三的巧合,戚喻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不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明明她已经躲得远远的,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曾经被霸凌过的照片,出现在家里,戚喻明确目标,确定是金凉儿那帮人。
外婆是被她们害死的,舅舅的事情也是他找人恶意寻衅滋事。
她也知dao,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要找那帮人复仇,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在太平间跪了一天一夜的女生终于想通所有的思绪,朝立在她shen后不动的男人提出了请求。
和陨忙不迭地应下,从保温桶倒出今天的第四份热鸡汤,亲手喂她喝下一碗之后,弯腰将人抱起。
成兰的遗ti,被暂时安置在了殡仪馆。
戚喻坐在后座上,神情麻木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小腹又一抽一抽的刺痛,疼得满tou大汗,小声地闷哼着。
指甲陷在掌心里,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靠她一个人无解,但是现在,她要懂得利用这些虚伪的男人们。
和陨找了个五星级酒店,直接订了一个月的总统套房。
听别人说liu产也是需要zuo月子的,他不懂这些,所以找了两位专业的月嫂上门服务。
戚喻像只没有灵魂的木偶,旁人叫动就动,叫躺就躺。
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补汤,肚子上绑着不知名的仪qi,她终于对liu产这件事情,有了一丁点的实质观感。
她抬手,覆上扁平的肚子,还是不敢相信,那里面曾经有过一条生命。
但是对于这个孩子,她没有太大的感觉,就算她早先知dao怀孕,她也绝对绝对不会留下。
和陨挂断电话,拉开阳台门,进屋,坐到床边,去牵她的手。
她现在很乖,可是虽然不抗拒他的亲近,但对他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
想到刚刚接收到的那个消息,希望她心情能好一些些。
“你舅舅,现在已经顺利到家,不过是取保候审的状态,还不能脱离伤人的指控。”
戚喻掀开被子,想要起shen,但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和陨。”她叫他。
“我在。”和陨握紧她的双手。
“那个孩子,多大了。”
这是他们这几天,第一次提起那个孩子,和陨张了张嘴,正yu开口,却发现houtou梗得厉害,他用力深呼xi了好几回,才艰难晦涩地开口。
“五周。”
五周。
那就是在和昼公寓,与他们两兄弟一起的时候了。
呵。
真是造化弄人。
越怕什么,偏偏就越来什么。
明明事后她已经吃了两片紧急避孕药,依旧无用。
就像她以为她脱离那个漩涡,就能躲开他们一样。
偏偏命运不肯放过她,这些所谓的权贵也不愿意放过她。
她上辈子是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人吗?为什么上天要待她如此不公,每个人都要来迫害她。
“和陨,你疼吗?”
没tou没尾的一句话,和陨却听明白了。
“疼。”
不止心疼,心肝脾肺肾哪哪儿都疼。
明明已经决定要好好与她相chu1了,如果不是他吃醋执意绑走她,她家里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他们之间,隔了两条人命。
他知dao迟来的悔恨,是最没用的东西,但是他现在真的不知dao怎么办了。
“戚喻,对不起,我错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几天,和陨天天躲起来哭。
等她睡着之后,他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烟到天亮。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立即涌现起那幅鲜血淋漓的画面。一想到她虚弱的倒在自己的怀里,亲眼看着她要一下子承受liu产和亲人离世的双重打击,蚀骨的悔意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终于,那dao高大的shen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戚喻厌恶地甩开和陨的手,视线越过他的肩tou,朝着来人,委屈落泪的张开双臂。
“禾禾,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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