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应玖看着镜中的自己。
眉心chu1鲜明的狰狞伤疤,眼角chu1一颗墨色的小痣。遮盖后,是和他兄长一般相似的脸。或许不该叫兄长……在他nai娘离世前,他去探望,那个憔悴的女人才说出这个惊天的隐秘。
他才应当是哥哥,只是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他面上多了一颗墨痣,便被他母后zuo主,将嫡长子的位置让给了那个更为健壮讨喜的另一个自己。这一让,便是一世。
他是高应璋,高应玖便只能是块像玉的石tou。后来这块顽石,成了权侵朝野的摄政王,被他母后寄予厚望的高应璋却幼年便查出患有心疾,壮年而逝。
高应玖不是不为他兄弟痛一痛,但是那么理所应当的,太子是嫡长子高应璋的,皇位是太子高应璋的,连带他喜欢的人……也成了高应璋的。
高应璋却未见过多少喜色,他仿佛非是红尘之人,高应玖有记忆起,他便是那幅清冷淡漠的模样,对待任何事物都同样的木然,在高应玖划了自己的脸后,他才是在高应玖包扎后lou出些复杂。
“阿玖,我不想要那个位置。”
高应玖tou一回对他言听计从的哥哥发了脾气,他斥责内侍都gun出去,而后扯着高应璋的衣领dao:“我想要!皇兄!我想要权势,想要帝位,你我出shen帝王家,本就没有选择,哪怕是为了母后,也必须争!”
“那你为何自伤,若你想要,我自会助你。”高应璋声音轻轻冷冷,没有任何波动,仿佛高应玖zuo出的一切,都是无用。
“因你是我皇兄!我们是双生子,我渴望的东西,你又怎会不感同shen受!”
“所以……你以为这样能讨我欢喜?”高应璋微微一笑,拨开了高应玖的手:“阿玖,你还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其实你比我合适的多……但你干这样的蠢事,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你,只是独独一个蠢字!”
“阿玖,你定然会后悔的!”
这话像是一个箴言,在高应璋遇见温长默时,他仿佛感受到高应璋心间撩动的,真正的热意。那种热切的渴望,绵延在他心间,也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高应璋和他互换了shen份,每每一个人出gong,便由另一个人ding替对方,然后回gong后,两个人再交换彼此这日所遇。
高应璋神色还是清冷凝肃的,不过眼神中竟能看出几分喜色:“阿玖,今日我遇到了我的缘劫。”
高应玖故作漫不经心,今日他代替高应璋去去父皇,被考较了功课,但是他父皇夸赞的还是只有五皇子。但是他的确感受到高应璋的喜悦。
“是么?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可派人查了他是那家的姑娘。”
“不,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个进京赶考的举子。”高应璋微微笑dao,似乎在回忆起什么,目光愈发幽深难测:“只是ca肩而过,我并未打听他是何人,不过他和你我,总有一段纠缠的缘法。”
高应玖打个哈欠,懒懒起shen,故意翻个白眼dao:“皇兄,你总是这副神叨叨的模样,小心又被父皇揪着训斥。什么缘法不缘法,男人不男人的,你若是喜欢,就随你心意。只是要小心落人眼中。”
他正要回自己的寝殿,却听高应璋在shen后又dao:“阿玖,你是说过,什么都不会与我争么?”
高应玖回tou一笑,少年人shen材高大却也纤瘦,衣袍都有些空dang,脸上对这信赖的长兄,而浮现天真的稚气:“皇兄,你莫不是会以为我会跟你抢人。我说……莫说是一个我未见过的男人,便是绝色美人,我也决计不会跟你相争。”
后来这句漫不经心的承诺,终究成了噬心的毒,常常在他心间啃咬,懊悔和憎恨徘徊在他脑中,他总也恍惚想,他这一世,究竟为什么活着。
高应璋说温长默是他们两人共同的缘法,不过温长默是高应璋的情缘,而他高应玖呢?两个人的缘法,又是如何走成了两个人的灾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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