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词进入林洛初的公司,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实习生涯。曾经啥也不干只知dao吃喝享乐的言家小少爷一tou扎进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不过因为他太菜,还有些笨手笨脚,自然只是跟着学,打打下手,更多时候简直就是个端茶倒水的打杂人物。
难得的是言之词很有干劲,虽然被人使唤着zuo一些很傻bi1的事,却也乖乖地老老实实认真完成。林洛初跟他说过,给他找的上司是非常有能力的人,只要他愿意观察愿意学,进步的速度必然比他去上什么补习班来得快。
他的工资也只是实习工资,薪水少得可怜,不过言之词没有一句怨言,甚至对林洛初感激涕零,曾经的少爷架子在他shen上消失殆尽,而褪去那些耀眼的光环,言之词这么任劳任怨工作的样子,竟然也是非常可爱,非常迷人的。
于是在工作了一周之后,林洛初主动来到他办公的地方,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言之词踌躇了一下,看起来似乎很犹豫,这让林洛初lou出了然的笑意,他调侃dao,“莫不是家里那位在等你回去?”
“这倒不是,”言之词眨眨眼,“如果你请客我肯定愿意去,否则我还是在食堂吃比较好。”
“嗯?”
“外面吃太贵了,”言之词吐了吐she2tou,无奈地dao,“我还想攒点钱呢。”
从言之词这样的人嘴里听到如此实在的话,竟然不知怎么的,让林洛初有一瞬间的心动。他心tou一ruan,于是连眸子里的光都柔和了下来,“你想吃什么,多贵我都请你。”
然而最后言之词选了一家他常去的小笼包店,就在公司附近。
林洛初还是第一次在街边吃晚餐,他有些愣神,却见着言之词轻松愉悦的语气和小笼包店的店长打招呼,就似乎是老熟人似的。
“我常来啊,这里的食物很干净的,”言之词看着男人眼中的诧异,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dao,“虽然让你请客,但我也不会叫你破费的,放心好啦。”
林洛初盯着他干净澄澈的眸子,不知为何却有些心疼。
在言家没出事之前,面前这个青年一定像温室里长大的名贵花草,从未见过玻璃窗外的风chui雨打。然而这薄薄的阻挡骤然破裂,狂风呼啸而来,所有的美好都成了残垣断bi。即使有言攸之保他护他,言之词还是切shenti会到了外面世界的危机重重吧。
所以即便后来他想方设法躲进向丞的怀抱里,也还是……这样无奈地成长起来了吗?
但为什么反而觉得,一个人被迫这样快速地成熟,在这个笑容如孩童的青年shen上,会让他觉得无比心疼……
心里这么想着,林洛初看着他低tou吃包子的傻样,一时竟没了胃口。
直到他内心一颤,忍不住开口问dao,“你……你为什么突然要攒钱?”是打算离开向丞,还是……?
言之词咽下嘴里的食物,思索了一会又神神秘秘地看着他,“这是秘密。”
“不过,我认识了好几个有趣的同事,他们教了我很多攒钱的小技巧,”言之词的笑容逐渐扩大,“等我攒多一点, 再请你吃一顿好的。”
林洛初无奈地轻笑,眼看他ma上要吃完了一笼,连忙dao,“你慢点,没人跟你抢,我再让老板给你上一笼吧。”
“可以打包吗?”言之词双手合十眯起眼睛笑,“我给丞哥带一份回去。”
不小心提到向丞,他又严肃了面容,低声dao,“林总,你可要为我保密啊,不要告诉向丞我在你这里打工。”
“为什么?”林洛初问。
“因为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啊,”言之词dao,“等我变得优秀了,突然跑他面前让他吓一tiao。”
“…………”林洛初无言地看了他几秒,接着lou出无奈的笑来,“你以为,向丞会傻到这个地步吗?”
“他不仅知dao你在我这里工作,就连你来工作的事情,都是他拜托我安排的。”
言之词眼睛都瞪大了,嘴里咬了一半的小笼包吧嗒一下掉了出来,“什、什么?”
在他han糊不清的声音和焦急不已的注视里,林洛初dao出了实情,“是他拜托我,让我和你沟通交liu,劝你把酒吧的工作辞掉,再到我这里上班的。”
“你以为他不知dao你在酒吧的事?言小词啊,他比你想象中更在乎你,只是他向来xing子别扭又爱面子,不愿意直接说罢了。”
那一天在小笼包店里,言之词被林洛初的话说得满脸通红,幸福感简直化成了空气中无形的爱心,扑通扑通地随着他的心tiao不断上升,炸开,上升,炸开……
而很久很久之后,在言之词内心最恐惧的事情到来后,所有在那个夜里进行的对话,所有难以言喻的幸福,都变成让言之词痛不yu生的回忆。它们在每个寂静无助的夜里如同毒ye侵蚀入骨,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更让他痛苦却清醒地一次次认知到――其实他也有机会得到所有梦寐以求的爱,甚至已经chu2手可及。
可他没有把握住,他弄巧成拙搞砸了一切。
为此,他永远永远,都会在曾经的记忆里,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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