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痛苦。
奈吉尔在早祷时没有挂念厨房里还仍是僵ying状态的香chang,而是想到了自己昨晚zuo的梦。他梦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一直在崩溃地大叫着,我很痛苦,我很痛苦,我很痛苦,我很痛苦。
如此,循环往复。
如果把这个梦移植给别人,移植给他的朋友们,移植给他的老师和亲人,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噩梦。而奈吉尔在梦中,却试图对和那个陌生人交liu。他说,我可以帮到你。然而并没有用。这个痛苦的男人,还在那里癫狂着,还继续重复着那句话,一直到奈吉尔被母亲叫醒。
奈吉尔深信这是一个预言梦,最起码,肯定暗示了某些东西。
“魔王在痛苦和自负中诞生,他是自我折磨的原产物,他将不幸化为自己作恶的源泉,他带给人们难以摆脱的噩梦,他再也不将美梦转为噩梦了。事实上,噩梦和突如其来的邪念,总有他的手笔。”
――
奈吉尔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心不在焉地念着神谕书,他的姐姐劳拉在偷偷地剥指甲,他们都跪在父母的shen后,大可以放心地开小差。
他没有回收自己离散的力量,随着他的躯壳丧失生机,那些力量正重新寻找自己的主人。而他曾经掌握的东西,也失去了支撑。
他开始厌烦了,这是他自“接guan”这个世界以来第三千三百二十次厌烦。每一次厌烦,他都想杀了他自己。不得不说,他也正这么zuo了。他的tou还在水里泡着呢,就像一颗超大的鱼wan。这种联想不禁让他想吐,心理意义上的。他已经没有可以吐的媒介了。
他不幸罹患的疾病是一种无尽的折磨。没有能够医治的药物,他用酒jing1和毒品麻痹自己,然而时效一过就是山呼海啸的痛苦。
超级加倍,他笑着想,但是没有人能明白笑点在哪里。他笑到一半又笑不出来了,卡在那儿。
他是永恒的异乡人。
传说曾被删除过一个段落。据说是在许多许多年前,久远到说不上来的年代,完整的并不像今天那样。奈吉尔认为这是完全可信的,看看他的课本吧,每隔一年就要出一个新花样,好像神修会的人每天没事干都在修课本似的。今天把卜诺人的历史延长五天,明天在课文里写一句列托伊斯的坏话。
奈吉尔并不是唯一一个痴迷魔王篇章的人,在学校里,他有一个书呆子朋友。他的这位朋友非常认可书呆子这个称号,认为这比尼尔第十三这个破烂名字好多了。所以,这也算不上什么不友善的外号。
他们秘密地讨论关于魔王的一切。他们甚至都不想把这个话题扩展到第三人,要不是两人能够辨认出彼此别无二致的狂热,他们几乎要怀疑对方随时都准备着向老师告密。研究魔王不论何时何地都是危险和有罪的行为。虽然他们觉得这gen本没什么要紧的。
书呆子尼尔坚信着一个民间传说。这个传说碰巧也与炼金术师有关。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套用前面已经写过的话,久远到说不上来的年代,有一个年轻的炼金术师和一个神修会的隐士相爱。要知dao在那个年代,好吧,也包括现在这个年代,炼金术师都不被认为是什么好职业,毕竟传说魔王的前shen就是炼金术师,人们普遍认为这是一种歪门邪dao。
而神修会,一直以来都承担着与神沟通的职责。可以想见,这是一种惊世骇俗的爱情。其惊世骇俗的程度不亚于储君迎娶了ji女。
这个传说其实非常简单,在那第一句开完tou之后,就赢来了它的结尾。
隐士死后,炼金术师再没有出现。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爱情故事能一直在地下liu传呢?没有过程,没有细节。也许曾经是有的,但由于种种原因,不能传播的原因,禁止言论的原因。这些生动详实的细节全都丢失了。
只剩下了空dong的两句话。
“从前有一个年轻的炼金术师和一个神修会的隐士相爱。隐士死后,炼金术师再没有出现。”
si m i s h u wu. 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