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问题学生一个。”姚院长把一份档案递过来的时候,罗泽期沉默地看着上面熟悉的三个字――师辛然。
以第一名的成绩被首都大学录取,却在读书期间频频旷课多次缺考,快要被劝退的“风云人物”。
“咳咳,罗老师啊,你知dao我叫你来的用意吧。”姚院长沉声说:“师辛然,这个学生呢,比较特殊。”
罗泽期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谨慎措辞的姚院长,chun边泛起一丝讥笑:“嗯,背景特别深吗?”
“――你闭嘴。”姚院长猝然皱眉,不悦地瞪了一眼罗泽期:“他一直是个认真乖巧的好苗子……只是开学之前,家里出了点事,这孩子有时特别倔,现在还没想开……”
“我记得宋老师的心理咨询不错。”罗泽期望着窗外的风景,瞥见高挑纤瘦的shen影――师辛然表情寡淡的脸格外苍白。他正朝着办公大楼的方向而来,手里似乎nie着薄薄的一张纸。
罗泽期眯起眼,敲了敲窗,示意姚院长看窗外。
姚院长咬了咬牙,“这孩子,还真的来办退学了?!”
就像抓着最后一gen稻草一样,姚院长着急地抓住罗泽期的手,“罗老师!只能靠你了!把他留下来吧!”
罗泽期笑了,令人冷得牙酸的嘲笑:“靠我zuo什么?我甚至都不是他学院的老师,因为他来听过我的课,我就有那个资格了吗?”
凭什么?凭师辛然只对他的课青眼有加?
姚院长噎了一下,听到敲门声便弹了起来,一边推着罗泽期躲去休息室一边低声说:“就凭他在评分表给了你唯一的满分吧!一个喜欢的帅老师劝,比我这个沧桑的老tou子guan用吧……”
罗泽期打开手里的档案袋,映入眼帘的是师辛然稚气的一寸照。年少的他,没有他常见的愁绪,没有一贯的冷淡尖锐,黑色的眼眸闪着希望的光,连chun边都是柔ruan的笑意。
手指不知不觉地轻轻摩挲着照片中少年的嘴chun,罗泽期安静地听着师辛然和姚院长的对话。
“师同学呀,你知dao院长啥时候就知dao你了吗?”姚院长还想着寒暄一下,却被开门见山地拒绝了。
“谢谢院长的关心。退学的相关手续,我已经办好,文件就在这里,请你过目。”
“咳咳,同学呀,你想想自己是付出了多少才上的大学?好好的怎么要放弃呀!”姚院长循循善诱,“我听说你常去听罗老师的课…………嗯嗯,就是生物学院的罗泽期老师呀,是对生物感兴趣吗?可以考虑转专业的……”
“嗯,久闻罗老师大名。”
罗泽期抿了抿嘴chun,整理好手中的资料。
“……我只是好奇……”师辛然把文件拍在桌面上,轻轻地说:“……失去灵魂的空壳是怎么zuo到撑在讲台上的。”
仿佛一gen刺,轻轻地插入心底最隐秘的空dong。比起所有他听过的讥讽,这gen刺太柔ruan太微弱,却恰恰死死地卡在那里,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直到师辛然离开,姚院长摇着tou推门进来,罗泽期才若无其事地抬起tou,把完好无损的档案袋递给姚院长:“师辛然这个学生,我会想办法的。”
姚院长迟疑地接过来,拍拍罗泽期的肩膀:“他刚才肯定是故意那样说的。口是心非呢。他就想表现得像个坏孩子差学生一样。”
“……”罗泽期扯了扯嘴角,“归我guan的话,我直接带到实验室,可以的吧?”
姚院长惊喜地笑了,“你愿意带他进去学习,那是他的荣幸啊!好好引导他,他呀,还是爱学习的……”
“你放心吧。”
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师辛然这个坏孩子的。
当时罗泽期也不会想到,他这个故意嘴臭挑衅老师的捣dan学生,贴心起来比小棉袄还要nuan和,玩闹起来叫人牙yangyang又舍不得揍。
他贪心地想要guan师辛然……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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