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苏凌峰一件件地给柳烟穿上华丽的衣服,是真正意义上的嫁衣。从里到外,都有九层。从视觉、chu2觉、嗅觉上来讲,都是绝对的上品,千金难求。衣裳从里到外看起来,都是红色,却非绝对的红,是成千上百种红,五彩斑斓的红;衣服质地轻柔,如水如翼,最外一层长袍拖地,其上绣了一只美丽高傲的火凤凰,绣工之绝美,令人叹为观止,人世间只此一件,也是他柳烟前半生只此一见的美物。苏凌峰的则是一棵妍雅华净的梧桐树绣于其上。而嗅觉上,两件衣服都有独有而又可以相rong得浑为一ti的衣香。
“哥,这衣服……”柳烟有点儿不敢相信。
“嗯,是欧阳家兄妹两个亲手zuo的,有机会你也得向他们dao谢才行。”
“哦。”柳烟撅撅嘴,他和欧阳家两个互相都看不顺眼。
“你不高兴了吗?烟。”
“不是,我会当面对他们dao谢的。我知dao哥哥很喜欢这衣服,哥哥喜欢的,我都喜欢!”
柳烟说着,躬shen扑过去,搂住了苏凌峰的脖颈。
苏凌峰抱了柳烟一会儿,将他拦腰抱起,“走吧,我抱着你。”
柳烟躺在他的怀里,把tou靠在他的肩tou,一手摸着他的xiong膛chu1。那里有苏凌峰的心tiao声,一下一下地tiao动着,让他觉得真实和安心。
这不是梦。
他们相偎着,能够感受到彼此间的温度。
柳烟闭上眼睛,那些他曾以为要熬不过去的噩梦,终于都成了过眼云烟。
柳烟忽地紧紧地搂住苏凌峰的脖颈,还好,他ting过来了。
其实,柳烟心里很反感穿过于华美的衣服。因为,以往每一次被强迫穿上,都会成为他生命里经历的一次噩梦,活着走过一次地狱。
可苏凌峰在他心里,是那么的不一样。柳烟知dao,苏凌峰是在乎他的感受的。就如把他从千星涯接过来时,一件简单朴素的红衣,他就懂了他的意思,披上它,毫不犹豫地就上了那台轿子。
苏凌峰那时不知dao他伤得怎么样,只派人给他传了个口信,说是三月之约。他当时是恨不得飞奔到总教明珠gong去找他的。
他派人用轿子来请他,也是怕他的伤没有好完吧。
他其实没有受多重的内伤,只有些许的外伤。而伤好后,没有偷着去看已经shen为教主的苏凌峰,的确是有原因的……
shen上那些遗留的乱七八糟的痕迹,几乎折磨得他快要疯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守约之人,柳烟咬了咬chun。
忘了吧,都忘了。
以后,一辈子都只记住这个此时抱着自己的人。
这个院子很幽静。林木间是清幽的鸟鸣,草丛灌木掩映间,liu水潺潺。月挂树梢,从茂密的林木间泻下缕缕清辉,洒在小石子铺成的蜿蜒小径上,又投下一抹在乘月而行的影子,将小径边的一朵朵jiao花遮住又重现。在夜中恍如仙子般裹挟着光晕的jiao花,因着一抹移动的影子,明明灭灭,忽隐忽现,dao不出的一番幽情。
苏凌峰来到一山涧chu1,飞shen踏上层层叠叠的树巅,在一俊俏高耸的巍峨高峰山脚下,踩着山峰间凸出的岩石,盘旋而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甫一到峰ding,苏凌峰轻吐了一口气,又继续向林中走去。
柳烟很懒,仿佛骨子里就是懒到一个无人能及的境界之人。他自己的轻功也是极好的,而沈碧华早在死之前,就在柳烟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内功尽数传给了他。
沈碧华的武功本就师从奇人,其功夫独步天下,而其中,属轻功和鞭法最胜,敢说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柳烟现在的功夫,恐怕苏凌峰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哥,你累了吗?”柳烟说着,tou还在苏凌峰的xiong膛chu1蹭了蹭,一副舒服至极的神态。
苏凌峰低tou笑dao:“不累,烟很轻,抱起来很舒服。”
“是吗?”柳烟搂着他狠狠地亲了一口,眼睛里liu动着飞扬的神采,“被哥哥抱着,我也好舒服!”
苏凌峰被他亲了,心里很是情动,只dao了句“傻瓜”。
柳烟仰tou看着他,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下颔、侧脸、一小半儿嘴chun、鼻翼、鼻侧、眼角和眉峰、耳朵、几缕飘逸的青丝。越看,越是心动。
苏凌峰长相出奇的英俊,是在人群之中,一眼便夺人心魄,见之难忘的美人。
是的,美人。不女气,不温婉,好看到一种极致,模糊了人心中的xing别,只是美。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ca肩而过。苏凌峰的长发被风拂起,些许飘到柳烟的脸颊上,温柔如飘雪,酥酥麻麻的,微yang,却撩在了他的心弦上,丝丝入扣。柳烟用手指将其缠绕在指间,轻柔地把玩着,心dao:那么,哥哥,我今生频频地回望你,来世,我们也定是有缘的,我定将你寻觅,不惧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