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便问到了关键。那侍卫长立时收起原本轻浮的表情，严峻起来——外面这样冷，明油却未凝固，想来不是蒙族人常用的、从动物上提炼的油脂了。

        当年蒙族侵扰边疆，他的母亲、长姐、幼妹，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又一个被凌辱后倒在血泊中。

        “大汗，咱们的粮、粮仓走水了……”

        “大汗，此事颇为蹊跷，怕咱们王庭已经混进了华朝来的细作……臣请集结所有王卫，并立刻召来王师！”

        这是陛下予他的承诺。

        十六攥紧了拳。

        “……已经在调水车了，只是火势蔓延得很快，臣瞧着，似有被明油浇过的迹象……”

        他终于勾起了角。阿尔罕才刚刚入港，这畜牲的最后一回，怕是不能尽兴了。果然阿尔罕很是不满地将肉抽离，又一扯金链，着他干净沾染的。

        血债血偿，他必要这些蒙人也尝一尝毁家灭族的滋味。肉再次被破开，他忍耐着，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呢。

        十六抬起了。帐外响起了王卫长慌张的禀告声。

        他将会用这把刀，好好地让阿尔罕会一下那些被他凌的甚至屠戮的华朝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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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汗！”

        “粮仓起火是大事，哀家为蒙族人，不得不过问一句，那明油是何种油呢？”

        “你出来甚？”

        十六侧耳听着蒙人们的对话，心内激动不已。火烧连营，血气冲天，想来数里之外的陛下已然看到了。

        待十六干净后，蒙族侍女膝行上前，为阿尔罕提上子，王卫长才被允了入内：

        小林氏见王卫长并不行礼，又羞又愤——儿子不孝敬她，竟连带着底下人也作践起她来。可粮仓起火是大事，她只好按捺住心火，：

        因着阿尔罕近来很占据了些华朝的西北重镇，又收服了梁家军，春风得意，他对十六也不似从前那般警惕，比如此时，他便把十六留在了王帐里——他还想等着理完事情，再好好地一回呢。

        可汗并不愿小林氏参政——一个的老，还想与他平起平坐不成？王卫长也知小林氏实乃可汗下的一条牝犬般的东西，从前还有些太后的实权，但自出征华朝西北后，她也被架空了，故而只无视她。

朕便将蒙族王室赏你为为婢、随你置；若你死了，朕也必将蒙族王室全诛杀、为你陪葬，如何？”

        小林氏也听到外间的动静，她连忙命侍女为她穿好衣衫，又匆匆出了里间。

        他压抑着心内的喜悦，又看向不远的紫檀木架上的宝刀——那是王卫从华朝人那里抢来献给阿尔罕的，阿尔罕并不懂刀法，只放在那里唬人，或者在兴上时，用它斩下伺候他的、华们的阴或颅。

        只是粮仓有重兵把守，平日不许半点火星靠近，究竟如何起火，倒是可疑。

        王庭本就藏在大漠深，修的粮仓更为隐蔽——这里存放着王庭过冬用的粮食，若失了这些粮食，这冬天便难熬了。

        “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