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生气好几天了,梨花跟他说话,他除了嗯,也不说别的,夜里睡下了,梨花跟他说几句话,他也不吭声,梨花这些天也累,说几句没有回音儿自己也就睡了。
梨花其实觉得好笑,都当了爹的人了,闹脾气的时候还是这么倔。
不就是一碗桑葚仁儿么,叶青媳妇儿有了shen子想吃酸的,梨花就把老谭给她摘的桑葚仁儿蒸好了送给她一碗,结果老谭知dao了就开始别扭。
一开始梨花还以为是老谭嫌她把他和儿子那份给了别人了,就自己又去树上摘了一盆回来,结果老谭知dao之后气得把那盆桑葚往锅台边儿上使劲儿一放,气呼呼地拿着锄tou走了,连晌午饭都没吃。
“梨花?”老谭他娘听见声儿不知dao发生什么了,“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
“没事娘,咱吃饭吧,庆云出去有点事,晚点吃。”老谭他娘看不见,梨花还能自然点,不然满脸通红的,多尴尬。
梨花知dao老谭本来就对叶青心里存着些敌意,不愿意让她和叶青走得太近,原来她确实自己知dao注意,可是现在叶青都结婚了,媳妇儿都有孩子了,老谭这还吃哪门子的醋呢?
真是心眼儿比芝麻都小。
梨花一边编筐子一边笑,孩子也跟着笑。
见孩子笑,梨花更开心了,nie了nie娃的鼻子:“你笑啥嘞?”
老谭他娘听见声音也跟着笑了笑:“咋了梨花?啥事儿这么开心呢?”
“娘,”梨花手里不闲着,“庆云从小就话不多么?”
老谭他娘想起自己儿子从小的事笑了笑:“可不是么,人家的娃都会说话了,他连娘都不会叫,我和你爹差点以为这孩子不会说话呢。”
“是吗?哈哈哈哈哈……”梨花现在在老谭他娘面前没有以前拘束了,都这么些年了,感情倒是越来越好。
“可不是么?不过啊,庆云虽然话少,但是心里可有主意了,从小没什么吃的,有一回他不知dao打哪儿得了俩白馍,ying是要拿回来给我和他爹吃。”老谭他娘微微叹了口气,“那会他爹还在田老三他爹家干活,不受人待见的,再说那个年tou也没啥吃的,街上几个孩子看见庆云手里的馍就去抢,结果庆云宁肯挨打也不把馍给人家,等回来的时候那俩馍上都沾满了土,这孩子挨打没哭,看见馍脏了就一个劲儿地哭啊,我跟他爹不知dao他咋的了,问了半天他才说。”
婆媳俩说起往年的事都笑出了泪来,半天,老谭他娘叹了口气:“唉……现在说起来都是笑话,那些年的苦日子也不知dao是怎么过来的。”
梨花摸了摸老谭他娘的胳膊:“这不是都过来了么?”
老谭他娘拍拍梨花的手:“是啊,都过来了,多亏了你啊孩子。”
“娘,都说了不准再说这种话了。”梨花假意嗔怪起来。
“哎,好,不说。”老谭他娘拍拍梨花的手,俩人接着编筐子。
那年梨花没了孩子以后,老谭他娘真以为她就走了,没成想,梨花不仅没走,跟老谭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这些年俩人话也多了,刚结婚那会儿,俩人还不好意思,这些年过下来,有些玩笑话,也会当着她的面说了,老谭他娘倒是很少听见老谭这么活泛。
这么一寻思,老谭他娘也觉得这两天有点不对劲儿,这眼睛看不见,有时候就是反应慢,她迟疑着问了问:“梨花,庆云这两天,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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