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多了个室友,但张一花的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主要是这俩人作息差太多。张一花打完游戏要睡下的时候胡寒生已经起床准备上班了,而当辛苦打工仔下班回来时,张女士还在闷tou大睡。
不过在几次胡寒生吃晚饭偶遇睡眼惺忪的张女士走进厨房煮泡面后,他开始邀请张一花一起吃晚饭――他的晚饭,张女士的早饭。甚至在某几次他zuo好饭而那人还没睡醒的时候强行敲门叫早。
看在饭的份儿上,张一花选择原谅他。
胡寒生zuo饭还可以――还可以的意思是比外卖好吃,但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艳的水平。而且也没有太多花样,基本就是某个菜炒肉,或者菜炒菜。张一花有天吃着吃着一时兴起、问了句:“你会炖排骨吗?”
胡寒生愣了下,也许是在想这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得寸进尺。
“没zuo过。那个……太费功夫了。”
“也对。”
张一花点点tou,打工人能自己zuo饭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胡寒生吃饭的时候很安静,而张一花天生就是个话唠。谁也不明白一个有情感障碍的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话要讲,但也可能就是因为情感障碍、才能没心没肺什么都敢讲。
手机里正在放一个社会新闻,二十出tou的花季少女因为男朋友出轨愤然捉jian、 一刀切了男朋友的命gen子。看的张一花下shen一紧――她紧个屁。
“诶对,”
她咬着筷子问胡寒生,
“你有女朋友吗?或者男朋友?”
胡寒生手一抖,筷子差点儿掉下去。他看了眼张一花,又垂下眼、笑了笑。
“都没有。”
从张一花的角度,胡寒生的眼睛被发帘遮住了,只能看到半个圆弧的眼pi、和一段十分优越的侧脸线条。
张一花非常想问长成这样干啥不行啊,非得当个快递员?
没有瞧不起快递员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没问。别人的事关她屁事。万一胡大厨生气了不给她zuo饭了怎么搞?
就这样从早春到了初夏。张一花偶尔不经意地问一嘴,得知警局一直没有新消息。胡寒生就会不好意思地挠挠tou问是不是不方便给你添麻烦了我搬出去也行,张一花就摇摇tou哥俩好似地拍拍他说哪儿的话没关系咱俩谁跟谁啊我这是怕夏天来了你那屋没空调睡着热想着要给你安一个。
胡寒生受chong若惊,连忙摇tou摆手说没必要没必要。反正他每天回来得晚、犯不着。
张一花不置可否,暗戳戳决定明天一定早起、在商场下班前去把空调买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免费的厨子和保洁不要是傻bi1。
可惜好消息没有持续太久。
张一花睡过了营业时间,胡寒生也接到了警局电话。
“说他们结案了。我能回家了。”
胡寒生挂掉电话,对一旁虎视眈眈的张一花解释。
“哈?恭喜恭喜,怎么结的?”
“自杀。”
“哦……”
胡寒生说自杀的时候很平静,张一花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低下tou喝汤时莫名想起那天那团在太阳底下晒着反光的渔线。看起来是亮晶晶的向阳花实际上又冷又ying。平时好像没什么存在感,用得好、力气大点儿就能弄死人。
啧。
人类的本质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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