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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着mao的高启盛眼睛里直往外蹦火星子,带着气就拽开了食堂大门。
两条细长tui挤过重重人群,三步并作两步站到自己大哥shen边,挎上哥哥的胳膊就不松手,全然不顾高启强正准备两手捧杯干了手中的二两白酒。
“小……小盛,你怎么来了?”
高启强显然已经被灌了几轮,一双眉眼笑意盈盈,细看倒也看得出,酒jing1早就把眼球上的mao细血guan染得鲜红。
酒色不止上眼,更上脸。颧骨的两坨肉红扑扑的,从下颌到脖颈的pi肤更是红的仿佛透出血色来。
高启盛皱眉,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大哥喝得这么醉――整个人都迷扑扑醉蒙蒙的?
“哎呀!小盛也来啦――嗝儿!”唐小虎显然也没少喝,一把搂过高启盛的肩膀,还ying给他手里sai进一杯啤酒。
“强哥……你,你哥和我,我们后天就要回建工啦!”唐小虎晃着手里的啤酒,和高启盛碰了碰杯,“高兴!喝!”
高启盛把还扒在自己肩膀上的唐小虎的胳膊挪了下来,转了方向搭到路人肩上。
谁他妈要和你喝。
高启盛咬了又咬自己的下嘴chun,抓住大哥臂膀的手指越掐越狠。
凑近大哥的耳朵,贴着耳廓的蛇信嘶嘶吐着颤音:
“高启强――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安排人搞北星不和我说,你zuo局搞曹斌不和我说,你回建工也不和我说,你还当我是你弟弟吗?”
“宁可带唐小虎也不带上我是吧?行!那以后,你什么事儿都别跟我说,我的事儿你也guan不着――”
高启盛带着气,一双杏仁眼瞪得滴liu圆。一把夺过大哥手里的酒杯,一昂tou,一饮而尽。
高启盛摔下空酒杯,掉tou就走。
他要气死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直是这样!
自以为是的扛过所有问题的大哥最讨厌了!像个老母鸡似的保护自己和小兰的大哥最讨厌了!从来不让外人知dao他支应得有多难的大哥最讨厌了!总想着推开自己,不许自己和他站在一起的大哥最讨厌了!
高启盛一边走一边哭――
他才没想哭,是自己眼泪不听话非要往下掉!
从没喝过这么烈的白酒。
高启盛一时激愤,一口干了一杯57°的农家烧白。
带着气恼一出门,就被凉风chui得面pi像是着了火,这才想起来自己整条hou咙也在火辣辣的烧。
这下好了,眼睛冒火,hou咙着火,心窝起火――急火攻心的高启盛晕tou晕脑,早不知自己七扭八歪的走到了哪儿。
被酒jing1腌渍的脑袋瓜再也不存在什么智商高地,徒留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空壳,和一颗三岁幼童的脑子。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的高启盛,早没了在外人面前的自控力,这么多年一直紧绷的jing1神状态彻底tan痪。
高启盛只觉得自己的tui越来越ruan,脑袋越来越沉,实在走不动了,直接跪倒在没膝的野草里放声大哭,边哭边骂边揪草:
“哇啊……啊啊……高启强你是大笨dan!!!呜呜……我讨厌死你了,哇啊啊啊……我不讨厌你我好喜欢你……哥我迷路了怎么办啊…高启强你他妈快出来……我想niaoniao我想睡觉我想你……嗯吭……咳咳咳咳……”
通俗的说,高启盛开始耍酒疯了。
原本自由生长的茂盛杂草飞来横祸,高启盛屁gu周围已是寸草不生。
好一通大哭大闹加上干了一大通ti力活(薅草),高启盛是彻底脱了力。情绪激动导致的过度换气,搞得他全shen发麻。
实在觉得自己的肺已经呼xi不到足够的氧气,高启盛不得不从跪坐变成了趴跪。单薄的上半shen和赤红的左脸向前贴着草pi,呼哧呼哧地直chuan,下塌的细腰和撅着的屁gu又弯成拱桥,在月光下活像只发情的野猫妖怪。
这就是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弟弟,一路寻追出来的高启强,看到的高启盛模样。
这也是早就对弟弟心生歹意,正有借酒妆疯之意的高启强,看到的sao货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