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杀人的好时候。
漆黑的巷子里,沉香抽出插在人xiong口上的匕首,有一些血还沾染在刀刃上,他狠狠甩了一下,将匕首收好。
沉香回到船上的时候,杨戬还没睡,他的半个shen子站在阴影下,玩把着手中的口琴。“回来了。”杨戬将口琴收好,转shen看向沉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你杀人了?”
沉香懒得和杨戬客套,“和你没关系。”他径直走了过去,路过杨戬shen边还不忘挑衅一下。
杨戬扣住了沉香的手臂,dao:“沉香!”他的声音微微压低了一些,语气像极了教训小辈的长辈。
“怎么了舅舅,我总是要吃饭的。”
“那你也不能…”杨戬yu言又止。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姿态,我若是落到他们手上,下场只会更惨。”沉香讥讽地笑了笑,“你清高,满嘴仁义dao德…”
“够了。”杨戬轻轻开了口:“我自知对不住你,也想…好好补偿你…”
沉香狠狠抽出手臂,“因为我母亲被镇压在华山之下,你觉得自责,因为我从小过得不好,所以你内疚。从始至终,你都在可怜我!”
杨戬没想到沉香的怨气会这么大,一时间竟不知dao该说些什么。
又是这副表情。杨戬生了一副好pinang,虽说如今落魄了,但怎么说也是个神仙,他低垂着眸子,还是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的神xing。
沉香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看到杨戬这副模样,自己又何尝不难受呢。他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再加上一副人lun枷锁,这辈子他也别想劈开华山。
“你明明知dao…”
“沉香,我是你血脉相连的舅舅。”
杨戬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表情,沉香发疯般死死盯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瞳孔,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证据,可是,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可怜我吗?可怜…就不算爱吗?”
听到这句话,杨戬只觉得xiong口一阵抽痛,也是,他们算得上是至亲,shenti里总有一些东西是相连的。
“沉香,别把亲情误认为是…”那个字杨戬还是没说出口,他微微偏过tou,没必要说清楚,沉香会理解的。
“我的感情有那么廉价吗?肮脏到你清源妙dao真君都不屑于说出口?”沉香突然笑了,他后退了几步,捂住脸,“是我错了,过去的一切…全都错了。”
杨戬听得云里雾里,他想伸手去拉沉香,却被对方狠狠甩开了,“夜深了,舅舅,你该睡觉了。”
“沉香…”
沉香没有在乎shen后传来的声音,直接回了房间,他坐在床上看腕间的那条红绳,“母亲,我该怎么办…”
另一边。
杨戬枕着手臂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全是沉香说的那些话。可怜吗?不,不仅仅是可怜,还有一丝说不清dao不明的情愫。人活在世,总要有一些礼义廉耻的,他可以不在乎,但沉香…他不能害了沉香。
第二天一早,沉香就出了门,现如今倒是他想躲着杨戬了,他害怕看到杨戬那副表情。大不了就离开吧,往后不再相见,也比现在这钻心剜骨的滋味强,这些年他摸爬gun打惯了,一个人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沉香来到老地方找申公豹,“师傅。”
申公豹不急不慢地先喝了口酒,抬tou看了沉香一眼,“你来了,沉香。”
“我想离开。”
“怎么,你舅舅待你不好?”申公豹倚靠在白虎shen上,“他可助你。”
沉香攥紧了拳tou,“没有他的帮助,我照样可以劈开华山!”
“我知dao你在想什么。”申公豹灌两口酒,将一件东西扔给沉香。
沉香接过,定睛一看,是一个小药罐,他不解dao:“这是何物?”
“哈哈,这可是个好东西…能让贞洁烈女变成…dang妇。”
沉香闹了个大红脸,“师…师傅,您这是何意…”
申公豹起shen拍了拍沉香的肩膀,“春宵一刻值千金。”
沉香拿着药罐在原地伫立了良久,索xing杨戬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印象,不如就让它就此瓦解。
恨我吧,舅舅,恨总比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