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差不多候了小半个时辰,夭夭才慢悠悠放下筷子,一脸满足的摸了摸有些撑的腹bu。
一旁的二妮早就吃完了安安静静地等着夭夭。
“吃完了,那走吧。”霍然扫了一眼夭夭面前空碗,声线淡然的开口,随即单手拎起他搁在凳子后的背篓挎在肩上,站起shen来等着夭夭。
夭夭又让霍然等了几分钟,然后牵着二妮的手去和李建安打了声招呼,这才亦步亦趋跟在霍然shen侧离开。
街dao上日tou正晃,路上行人寥寥,霍然眸光只是微微一侧就能瞥见shen边努力跟上他步伐的人。
穿着一shen淡蓝色夹袄深棕色棉ku的女孩shen量纤细,一tounong1密乌黑的tou发扎成一条cu麻花辫柔顺地搭在脑后,通shen的气质如碎雪般清冷绵ruan,恍若轻轻一折就能在掌心里化成一汪水,脆弱得不行,但偏偏这幅弱不禁风的shen板上却挂着一个沉甸甸鼓nangnang的布包。
那布包鼓起来的轮廓足有女孩细腰的一倍有余。
对zuo过重活的霍然来说,肩上的背篓轻巧得没什么份量,他抿了抿chun停下来脚步,脑子里回想起李建安说是让他帮忙看顾的话,如同给自己的缘由找到了出chu1,于是动作自然的朝夭夭伸出了手。
“什么?”
夭夭用一副不解的眼神看过来。
“我背篓是空的,你可以把布包放我这里,回村里再拿给你。”霍然没收回手,视线落在夭夭干净无补丁的包上,想起自己的背篓今早装了鸡和山货,虽然他清空后chu1理了一番,但难免会遗留些味dao,肩膀微不可察一缩,他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如果你不介意我背篓装过其他东西的话。”
“那我……谢谢你!”听懂了霍然话里的意思,夭夭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忙不迭接下自己肩上的“重担”递了过去,嘴角凝结的笑意格外的粲然,“你能帮我就特别好了,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的。”
夭夭心里门儿清,反正布包弄脏了洗一洗又成干净的了,但是她的肩膀被压酸了那可要难受好一阵,之前来找四哥的路上她就觉得包太沉了,但二妮那个小shen板也没法替她负担,就这么咬牙坚持到现在。
现在霍然肯替她解决难题,夭夭当然一百个愿意,她目光看向霍然肌理遒劲的肩背,眸子里满是放心。
“谢谢你,霍然,你真是个好人!”
布包连带着里面的所有东西全bu装到霍然背篓里时,夭夭看着那半满的背篓,一shen轻松的她忍不住又开口dao了遍谢。
霍然:“……嗯。”
男人hou咙里han糊不清的发出一dao简短的回应,可握着背篓肩带的左手却将肩带rou搓出了几dao褶子。
这是短暂相chu1的一段时间里,霍然第二次从女孩口中听到“好人”这个词,从一开始听见时的新鲜诧异,到现在,他甚至都有点适应了。
适应了……成为她口中“好人”的这个shen份。
*
霍然又去了往日里给nainai捡药的药铺照例拿了几副药后,三人才离开镇子走上回李家坝的村路。
这个点不早不晚,却堪堪和开往村口大巴的行驶时间错过,没了交通工ju就只能老老实实走回去。
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夭夭虽然不太想走路但也没愁眉苦脸,只是会走一截路就得拽一下霍然的衣角提醒他得休息几分钟。
能清晰看见满脸通红的夭夭额角上全是细汗,霍然也一直默默放慢步伐等着她。
一段路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村口,路两边种着小麦的田陇里一片金黄,有不少年轻男女带着草帽提着镰刀穿梭其间劳作着。
显然,这些割麦动作生疏慢腾的年轻男女就是下放到李家坝的知青。
直到领tou的村民敲锣吆喝着下工时,知青们忙不得收拾完东西往村路上走,落在队伍最后面的是一个shen材清瘦、还带着一副细框眼镜的年轻男人。
夭夭眼睛眯了眯,觉得这个朝她越来越近的男人格外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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