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避开所有人想去看看谢云璃,只看一眼!他对自己发誓,她现在大概谁都不想见。
然而誓言,总是用来打破的,即便是自己对自己。花辞树发誓,自己真的没有想打扰对方,但是任何人看到朋友自焚,都会忍不住冲进去拉她出来的。
谢云璃披麻dai孝,低tou烧纸。今天风很大,她烧得很专注,纸灰呛人,她边咳嗽边小声念叨:“娘亲,我在西夏给你烧纸,你要记得跟着我啊,别走错路去大宋了,那边没人给你烧钱的……”
谢云璃没发现有些未燃尽的黄纸,飘飘悠悠打了几个转,落到外面,点燃了经幡。
花辞树看着谢云璃木愣愣地烧纸,一副生无可恋,心如死灰的样子,gen本不guan旁边的经幡着了。一时情急,闯进了半开的屋子里,二话不说拽着谢云璃就往外走,窝着火念她:“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
出了屋子,谢云璃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觉得呛,不是火盆里的纸箔害的,外面的经幡也着了,已经烧了半截,要是自己出来得再晚些,整挂纸幔都要一起点了,连带着房子,自己可能就要一家团聚了。
也来不及解释,两个人手忙脚乱,连扑带泼,好歹把火灭了,房子安然无恙,人也毫发无损。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都狼狈的很,反而更熟稔了一些。谢云璃看着花辞树灰tou土脸的,忍不住笑了一下,解释:“我刚才烧纸没注意,不是想寻短见。”
花辞树尴尬地手指蜷缩,幸好刚才两个人一顿运动,脸都红扑扑的,看不出他的窘态。他侧过tou,暂时不想看谢云璃这张脸,小声辩解:“是我搞错了。”
说辩解,更像是委屈。
谢云璃很领他的情,毕竟是刚把自己从可能要烧起来的火场里拉出来的人。她暂时也不方便烧纸了,岔开话题,招呼花辞树:“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正好路过。”花辞树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在外面驻足,凝视很久的人,不是他。
“家里乱糟糟的,也没什么好招呼你的,你喝口水吧。”谢云璃提起桌上的水壶,亲自给他倒了一碗水,捧到他跟前。
花辞树一抬眼,压不住的风liu灵动,接过水逗她:“我请你喝酒吃肉,帮你扑火,你就请我喝凉水?”
谢云璃嗔了他一眼:“是是是,对你不住了。”
“你也看到了,家父家母突发恶疾去世了,我……”谢云璃越说越慢,原本略好些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是我唐突了。”花辞树看着手里的碗,清洌洌一碗凉水,一饮而尽。
两人站在院子里,相顾无言,谢云璃突然叹了口气:“野利,你父母还在吗?”
“我很小的时候,阿爸就没了,阿妈带大我的,前段时间,她也没了。”花辞树说着野利的shen世,神思也恍惚起来。
“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孤shen在外,其实我是离家出走的,”谢云璃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柔ruan飘忽的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早晚有一天,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许是我渴望的样子,或许是父母期望的那样,然后回去见他们。我总觉得,他们会一直在家里等我。”
“很不懂事吧?”谢云璃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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