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略显笨拙的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谢云璃没有帮他,他觉得有点可惜。
等待的时间很难捱,谢云璃估计至少要一直磨到天黑。两个人枯坐良久,谢云璃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我在外面遇到的人,是追你的?”
“大概吧。”花辞树模棱两可。
“我还以为你很厉害,不会受伤?”谢云璃疑惑。她并不习武,对花辞树的战斗力没有直观认知,只是凭着模糊的直觉认为高来高去的肯定比只能在地上追的厉害,有武qi的比赤手空拳的厉害。
花辞树觉得,她再问下去,很有损自己在她眼里的形象,自己可能就要变成一个三脚猫功夫的骗子了。煞有介事的解释,是对方人多,双拳难敌四手,自己只是一时不小心。
谢云璃心里嘀咕,四个人,也不算多吧,但又自己给对方找补,可能打架的时候不止四个。还是好奇:“为啥追你啊?”
“你真的想知dao?”花辞树神色有异,仿佛知dao了就要有麻烦了。
谢云璃很快打起了退堂鼓:“也,不是很想知dao。”
“胆小鬼。”花辞树han糊的贬损了她一句,呢喃细语,语调悱恻,不显得讨厌,倒是缠绵的很。
谢云璃一下子脸红了。
人就是这样,刀剑相bi1的时候,不得不坚强,只好竖起全shen的刺去应对;被怜爱轻抚了一下,却像一颗干涸的心泡在了热水里,反而大受震动。
“告诉你也无妨。”花辞树慢条斯理,“我给人zuo事,自然主家说什么,便去zuo什么。”
谢云璃忙点tou赞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应该的。”
“都是无谓争端。两个人为了一把匕首,你争我夺,使尽手段。”花辞树淡然以对。
谢云璃插嘴:“匕首,很特别吗?”
“无甚特别。”花辞树摇tou,“只是一个普通姑娘用来自戕的武qi。”
“啊,那不是凶qi,有什么好争。”谢云璃大惑不解。
“这位姑娘家里信奉萨满,她供奉虔诚,在当地很出名。因她不愿改信佛教,chu2怒了当地权贵,为了保全阖族自杀了。”寥寥几句,就把一个姑娘的一生了结。
不知dao她是个怎样的姑娘,爱不爱笑,平日都zuo些什么,甚至不知dao她的姓名。
谢云璃想说些什么,一时之间不知dao该说什么好。说这个姑娘为何如此虔诚,改信就能活了,这话未免太轻飘飘了,仿佛随手一拨,否定了她的半生。怪权贵吗?凭着自己的心意,随意践踏别人的人生,但权贵是杀不尽的。为了保全阖族自杀,她是自愿的吗?还是在无奈之下,被自己的亲人亲自断送。
谢云璃越想越觉得害怕,出了一shen冷汗。
花辞树声音不高:“这把匕首,被他的父亲当zuo礼物,献给了权贵。在兴庆府几度liu转,到了拓跋手里。他信奉萨满,因此得了匕首,觉得这是萨满在人间信徒的证明,大宴宾客,邀众人观赏。”
“啊?”谢云璃不理解。
“主家跟他不对付,想挫挫他的锐气,想要这把匕首。”花辞树继续说。
“你就去偷?”谢云璃插嘴。
花辞树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再插嘴胡说八dao,我就不说了。
谢云璃讨好一笑,给他倒了茶水递到眼前求饶。
花辞树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拓跋也是有几分实力的,别人都不敢,主家派我去,我就去了。那把匕首已经被我折断了。只是不小心闹出了点动静罢了。”
谢云璃有些担心:“主家不会怪你自作主张吗?”
花辞树笑了一下,带点得意:“他想要挫对方的锐气,我不仅zuo到了,还更进一步,为何要怪我。何况这东西拿出来,不如毁掉,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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