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街坊邻居都忙碌起来,普通百姓辛苦了一年,起早贪黑,无非是为了过个好年。好在今年天公作美,没有什么大灾大疫,加上东边宋人也不闹腾了,辽人也被打服了,算是一个难得的丰年了。
谢云璃骂走了野利郎烈,不愿再想那些他的好,只好把时间都花在钻研香dao上。她资质不算ding尖,有时候想要调制新香,味dao总是不尽如人意,就算总是省着用的香料,也消耗了大半,却无所得。谢云璃忍不住叹气,在家千好万好,出门千难万难,她索xing放手,不再尝试,只拎着盒子在街上转悠,也不卖力吆喝,能赚多少全凭运气。
这日走在街上,就有一位侍女模样的姑娘叫住了她:“那个拎盒子的,说的就是你,这边,你跟我来。”
谢云璃四chu1看看,似乎叫的就是自己,一脸纳闷:“姑娘万安,您叫我?”
“对,就是你,快过来。”这位姑娘皱着眉,眼里透出不悦,嘴chun也绷成了一条线。
谢云璃怕她生气,边走边堆着笑问:“您叫我是?”
大约看她还算识时务,姑娘不情不愿的说:“不是我叫你,是我家小姐叫你,她可是兴庆府最厉害的人,把她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chu1,要是惹了她,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包guan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云璃听了这话,脑子里的弦一下子绷紧了,怎么平白无故。说话的功夫,她已经跟着侍女上了旁边的酒楼,只见一位夏人贵女,倚在隔间的榻上,一副等累了样子。
美人虽然看起来兴致不高,却仍然艳光四she1,容色动人。谢云璃低tou请安,不知要说些什么。
眼前人被扶着从榻上起来,就撇开侍女绕着谢云璃转了几圈,还凑近闻了一下,谢云璃瑟缩了一下脖子。
往利慧云终于确认了什么,又倚回了榻上,兴致缺缺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谢氏云璃。”谢云璃战战兢兢的开口。
往利慧云撇嘴:“啧,你是汉人。”
“是。”
“野利郎烈是你什么人?”往利慧云单刀直入。
谢云璃好险才压住自己心里的惊涛骇浪。她是那天的姑娘,当日匆匆一瞥认不得人,现在对方倒是找到眼前来了。谢云璃狠狠心,脸上混着迷惑和惶恐开口:“不知dao贵人说的是哪位大人,我见识浅薄,并不识得。”
“你不认识。”往利慧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这可有趣了,他对你可是很在意呢。”
“这……”谢云璃不知dao如何辩解,她不清楚眼前人的shen份,也不知dao她跟野利的关系,只好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咬死了自己什么也不知dao。
往利慧云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拿过了谢云璃手里的盒子翻检起来。她动作急迫,本就不大的盒子被拨得沉沉作响。
谢云璃有些心疼,却不敢多说什么。
往利慧云看她的表情,善解人意的笑了:“你这盒子里装得是什么?我一并买了。”
“只是些不值钱的线香。”谢云璃答。另一边的侍女已经递上了一袋碎银子,示意她拿着。
谢云璃tou疼的很:“值不上这么多。”
往利慧云气定神闲:“给你你就拿着,我说值这么多就值这么多。”又吩咐shen边的侍女,“去,连盒带香给野利送去,就说我送给他的。”
侍女领命离去,却没有人说她可以走,谢云璃只好一直站着等待这位贵女的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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