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当时老夫人看见,又救了我。对我来说,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一走了之的dao理。”花辞树并不在意微生夫人的拒绝,这本是在意料之中的。信任的建立依靠的绝不是巧she2如簧,亲眷血脉,而是日复一日长久地言行一致。
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巧合,可能会觉得命中该有此报,多思多虑的人只会觉得可疑,他们会怀疑一切巧合,直到在长久的试探反馈中,觉得自己掌握了人xing,才逐渐交付信任。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不过是几句交谈,微生夫人已经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个死心眼子,客套的拒绝并不起作用。遂也转换话题,问起他的生平。
花辞树寥寥数语自报家门:“我出生野利一族,父亲二十年前已经死了,我是母亲带大的,前年也已经往生。现在给费听zuo护卫。”
“是那个没事就爱和人打架的费听?”微生仿佛听到感兴趣的地方确认了一下,“那你shen手也不错吧。”
花辞树并不骄傲:“普通拳脚罢了。”
“跟着费听,总有发达的一日,何必执着于眼前。”微生夫人叹气,“野利一族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dao的,大好男儿,奔前程去吧。”
“夫人不必再劝,我意已决。”花辞树神情并不激动,说出的话却坚定异常,反而比那些声嘶力竭的起誓赌咒更有力量。
眼见劝不动他,微生夫人只问他上元夜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此举意在提醒他,你shen上还背着麻烦,报恩难dao是把野利拖到麻烦中吗?
花辞树也不多言,只承诺:“我今日来,也是为了辞行,少则半月,迟则一月,chu1理完这些首尾,我会再来找您的。”
微生夫人即不答应,也不否决,只对他说:“你去吧。”再不多言。
花辞树也行礼而去。
下面人回报,野利郎烈少年时的经历不太好查,大约是母亲死后,他一个人无着无落,就接受了费听胜的招揽,zuo了护卫,还跟如今已经进gong的往利,有些龃龉,才逐渐在众人面前有些踪迹可寻。
今日交谈,微生倒是大致明白了他的xing子,活得按照自己的心意,认准了就不回tou,确实容易跟人有冲突。至于非要报恩,微生虽然不赞成,但也不排斥,且看着吧。
花辞树回了客房就开始收拾衣服,ma不停蹄的走了。照顾他的小丫tou惋惜的很,难得府上有个陌生人,这么快就走了。
自从上元那夜,野利郎烈凭空消失,谢云璃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久而久之,都快成了心病,她终于熬不下去,不愿再想起这些,仍旧zuo着自己的小买卖。
为了赔罪,十六夜和鲜于掌柜去看灯,两个人聊起来一些山川风貌,倒是比之前更亲近几分。
是以回家看到房门口的油纸包,展开是一套衣裙,缃色短袄,丁香裙子,一时间心神大恸。想扔了衣服,却不舍得,想留下,却觉得委屈。最终也只能锁在柜子最深chu1,不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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