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尘歌壶,给你留了好大一块地方。你喜欢什么款式的?稻妻的神社庙宇?还是蒙德的风花庄园,或是璃月的烟梦古宅?嗯……还是你喜欢须弥的丛林树屋?那沙漠王陵呢?”
你絮絮叨叨地说着,翻看着旅行中积累的图纸,藏在话语中的,是想给他一个家。
那日海灯节,与他闲逛,看他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路边某房,nuan黄灯火透窗,欢声笑语飞扬。风尘仆仆的人扣门,便有温nuan的家常菜,干净的床铺和牵chang挂肚的人在等。拥抱,热泪或是热吻之后,洗尽疲惫,安然入睡,人们把这叫zuo游子归家。
你突然心就疼了一下。
他是游子。
会不会有某一日他双肩覆雪liu浪,途经一温nuan小家,从窗外窥见老人慈眉善目,孩子闹腾活泼,夫妻和睦亲昵,热闹围坐炉火。那在bi炉中tiao动的火焰会不会有那么一瞬被他看作是在xiong膛中tiao动的心脏?
阿散抱臂侧shen不看你“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你当然知dao他的意思。
你更知dao怎么对他,怎么让他lou出柔ruan肚pi。
你从他shen侧抱住他,tou埋在他的颈肩,金发落下,被你拂去。语调要轻缓,声音要放低,像是han着什么委屈。
“可是我需要。”
随着你的话语,吻也一下下的落在人偶玉石一样的脖颈上。
“我需要一个家。”
“需要一个有你的家。”
“春日看花,夏日看海,秋日看风,冬日看雪。”
“不guan去哪里,都有一盏灯火留给我们。”
就像你想的那样,他溃不成军。
你感受到了他的颤抖,就像是xiong膛里那颗不存在的心脏在疯狂tiao动。
“好不好?”
“给我一个家吧。”
阿散向来很少在这种时候看你,尤其是看你的眼睛。
你知dao为什么。
因为爱意难掩。
人类无法隐藏秘密,他们浑shen上下的每一个mao孔都散发着xie密的气息。
何况,你gen本不想掩藏。
你对他的偏爱明目张胆。
自稻妻在历史的尘埃中把他过往拼凑,自须弥在世界树的枝丫中把他故事窥探,自见证过他的脆弱,他的疯狂,他的挣扎,他的痛苦,他的决绝。
你就不打算放手了。
这个过于脆弱的人偶,非得落在你的手中不可。
所以,给出了那个名字,新生的第一份礼物。
你坦坦dangdang地,向他走去九十九步。
你伸手摁住他的帽檐,把那张绷着的冷ying表情的小脸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慢慢地凑近,给足了他时间准备。
你听到他的呼xi,人偶没有呼xi,他不过是下意识的想更像人。可是那份轻微颤抖却是真实的。
阿散总是这样,对你的靠近,你的亲昵,他从不会真正的拒绝。却总是绷着脸,忍着颤抖,隐藏着逃开的yu望。仿佛这是什么很危险的的东西。
或许,在他的念tou里,这份亲昵,本就是埋藏在他最柔ruan之chu1的利刃,会在他放下防备,全然信赖之后,背叛,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背叛的理由千万种,不满或是怨怼,历练或是磨砺,阴谋或是利用,无能或是寿命……
人偶不懂这些,也就无法阐述,无息无声。
人偶不会liu血,也就没人能看见那鲜血淋漓的烂肉。
该死的,你的心好痛。
“好……咳,我是说,勉为其难。”
闻言,你愣住了。
你们shen高相仿,他终于撞进你眼眸,那双紫蓝色的眸子跟你对视了一下,便视死如归地闭了眼。
他给了你一个吻。
或者,只是chun肉相碰。
可是分明有烟花炸开在你们之间。
你甘之如饴地向他走了九十九步,zuo好了在旷日持久用一shen温热pi肉捂化坚冰,日久生情搓热手心拼凑破碎人偶,水滴石穿重新引导感受情爱和信任的所有准备。
可他是神明的容qi,是倾奇者,是国崩,是斯卡拉姆齐,是散兵,是七叶寂照秘密主,是liu浪者。
他一次次被击倒,也一次次站起。
你窥见他脆弱的pi相,却总是忘记他坚韧的内里。
他从来不会让对他展示善意的人失望。
哪怕是无差别的善意,夹着算计的接纳,蒙昧的信服……
哪怕会十指尽数烧毁,哪怕被作为试验品解剖……
所以,他怎么会在你的直白赤忱的爱意面前,扭过tou去?
他还没有养好伤,还是怀有恐惧和顾虑 ,还是不懂相chu1,还是不会表达,可是,他亦是向你迈出了一步。
他不需要谁拯救。
或者他不需要你拯救,他只需要你爱他。
又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份善意。
你想,你给得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