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他整个年少时光的东西就被如此丢弃。而对方有些无礼的举动，令须佐之男都有些怀疑――这家伙究竟是不是白天那个算得上贴绅士的男人。

        诚如须佐之男所想，八岐大蛇的确在扮演着一个“贴绅士”的角色。作为明的统治者，他自然知应该如何笼络人心――比如以糖衣炮弹为主的攻心之术，比如用暂且示弱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须佐之男是一匹讲理的烈，直接用繁文缛节来困住他只会适得其反，而看似宽容实则一步步让对方失守的手段，才是上上策。

        宝石的棱角确实为之增色，可要想让漂亮的石变作掌中之物，还是要费心费力打磨一番的。黑国王会让白战车脱下他圣洁的铠甲，换上属于黑皇后的服制；手中横贯八方的长矛，会变成沉重的权杖，连带着战甲的螺钉也将一并换成柔的裙带丝。须佐的盔会变成华丽王冠，份会从“白战车”变成“黑皇后”，就像那把锋利的金质匕首，届时也会被八岐大蛇打磨成手中纤细美丽的金枝玫瑰。

        【4】

        “联姻”这个词汇包着多重义。让政治家来解读，它代表“合作共赢”；让小说家来诠释，它象征“日久生情”。但不论如何，他们也都只是这一社会活动的旁观者，真正的实践者，是联姻双方的国王与皇后。

        即便知自己来到这个国家的任务就是生育共同的继承人，须佐之男也依旧为“繁衍”这一过程感到发麻。满打满算他与八岐大蛇也只见了这两回面，上一次他们针锋相对，这一次他们要同床共枕。可皇姐皇弟的命之忧令他顾不得更多，在他与自己名义夫婿的新婚之夜，他依旧是那位视死如归的战士，主动坐上了八岐大蛇的腰。

        被反客为主压在床上的八岐大蛇静静地望着对方，此时灯光昏暗，空气像是蜂蜜和巧克力那样粘稠地涌动着，与屋内助兴的熏香一起交错缠绕成甜蜜的小调。但须佐之男生涩的动作就仿佛是在完成任务，他甚至还没弄清楚睡袍的带该如何解开，面上已经泛起异样的红，想是持国天为他心调的猛料已经起了作用。

        八岐大蛇对须佐之男的主动很满意，他喜欢有自知之明的金丝雀。发觉自己没办法解开那条繁复的带时，须佐之男显得有些气馁，但八岐大蛇的手突然扶上了他的腰背，冰冷指尖搭在腰窝的感觉就像是蛇信上去一样，将须佐之男激得丢了章法。他感到脸颊发，抬眼偷偷看向八岐大蛇，却见那双似笑非笑的眉眼也正盯着他瞧。

        须佐之男面上一怔，神色尴尬，像是偷吃饼干被大人抓住的幼童。他的膛微微起伏着，被弄乱的带子还垂在前，像朵被打的残花，连带着他这个人一起也显得旖旎生香。八岐大蛇的无动于衷令须佐有些懊恼，一直以来的好胜心让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被人看轻，便放弃了攻击前的领带，直起掀开了大花朵一样的裙摆。

        黑色花边和丝绸将他的肌肤衬得雪白，从裙摆下出的肌肉薄而有力，从前夹着鞍，现在夹着八岐大蛇。须佐之男不再执着于先扒光自己，转而上手解开了八岐大蛇的衣领；八岐大蛇也乐得被人服务，可面对着眼前陌生的，须佐之男又十分尴尬地停住了动作。这是个他从未踏足的领域，他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像是发现了他的窘迫，八岐大蛇将搭在他腰上的手移到了，轻轻起一翘柔的肉。伴随着他的动作，有细碎的息声从须佐之男口中传出，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立刻咬住了下，模样倔强极了。八岐大蛇对须佐之男的反应感到愉悦，他坐起了子想要亲亲自己可爱的皇后，但须佐之男像是聊到他的索吻，先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许亲。”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见八岐大蛇神色有些诧异，他又重复：“不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