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整日见不到他,不知他些什么,晚间回来的时候手上还都是伤痕,像是被刀子划出来的,一一的血口子,有深有浅,看上去很骇人。
“不是…”她闭上眼睛,靠在他口,听着他平缓有力的心声,平平静静的问他:“会是四小姐吗?”
时婳心里掀起惊涛巨浪,但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转往门外走,“我不敢二爷的主。”
从他回家,她就不对劲,这话怎么听着有一丝丝酸溜溜的味…
她从小生活在山东,家那边湖泊河稀少,即使有也再很远的地方,确实是不曾见过赛龙舟的。
日高高挂在上,时婳愁眉苦脸,“我不去,这么大日,都要把人晒化了!”
“是,那你真心希望我娶周一柔吗?”陆时侒抛下一个诱惑的果子,“娶不娶都是你说了算,你让我娶我就娶。”
母又找你问话了?”
打平安醮要连着三日,初一到初三,陆时侒第二日就推脱说受了一些暑气,不去了。
他母亲曾经说过,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啊。
时婳拽着他衣衫的手松开了,长睫下垂,遮住了眼神,过了一会,她轻启朱:“那等四小姐进门,二爷能不能把卖契还给我?”
直到端午这日,晨起,陆时侒先去了陆老夫人院里请安问好,午间时分,一大家子都在老太太上房赏午。
“我为何要还给你?”他温柔对她一笑,手指摩挲在她脸颊上,继续试探:“是不是你怕她容不下你?别担心,四姑娘不是大,她不会乱棍打死你。”
“不行,必须得去,今日河畔有赛龙舟的特别热闹,你没见过吧,”陆时侒一边说,一边拉她往院外走。
陆时侒仔细思忖她的话,是谁告诉她,他要娶周一柔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按理不应该传出来,那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莫不是…方才她看到周一柔同他说话,误会了?
十四早就在后门上候着,一见时婳与陆时侒出来,忙放下车凳,上了车,车厢里放了冰鉴,并不觉暑热,她心里涌出许多期待。
“你会娶四小姐吗?”不等他答话,她就分析,“我觉得四小姐好的,漂亮端庄,温柔和气。”
他提笔写字的时候,时婳都看到他皱着眉,应当是很疼的,但问他,他只摇摇说没事。
她低下,彻底挡住了黯然无神的眼睛,“原来,你都知。”
陆时侒心中窃喜,抬起她的脸,对上她水盈盈的眸子,他故意说:“既然你觉得好,我就把她娶了罢。”
“什么?”
手掀起帘子来那瞬间,就听得他说:“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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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她,只有她,又怎会娶别人?
不过他虽没去清虚观,但也没闲着,一大早儿就出门,方到天黑才回。
他心里记挂着时婳,用完饭就匆匆辞了出来,回到幽院,时婳也刚把绣好的香一一送完,正要掀帘进屋就被陆时侒拉住了手腕子,“我带你出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