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这次没有纵容她,弯下腰,轻拍她的肩:“姑娘,今儿是老太太的大日子,得一早儿就回府的!”
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她自打去年落了水,说话越发儿没个经纬,她若是同你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陆清嘉往床内又了,闷声:“我谢谢你啊!”
“没想什么...”时婳别开眼,侧了侧脸,躲开他温热的。
主仆两人正打官司呢,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卫勉昨晚宿在书房,是回房来换衣裳。
陆清嘉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谁大一早儿的就过生日啊!天都不亮,好绿枝你就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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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夫妇两人还吵了两句,经不住丫鬟绿枝好言相劝,她勉为其难的坐上了回扬州的船。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年末,这日是陆老夫人的生辰。
陆时侒拍了拍她的肩,笑说:“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卫勉嗯了一声,抬眼就见床上的陆清嘉已经裹成了一个蚕茧,他边带了似有似无的笑,轻声:“你先下去罢。”
依然不大大办,但陆泽想着这一年到事儿太多,老太太还生了一场病,难得过个生辰,就想着简中取热闹,一大早儿的就谴人各布置,不单请了梨园新来的戏班,还另请耍百戏的并说书的男女先儿全有,样样周妥帖。
陆府大门正开,静等着前来拜寿的宾客。
时婳从镜中看他,彼此凝视而笑,款款深深的目光有些缱绻缠绵,她忽的就想起了昨晚在镜前...
晨起,时婳坐在妆台前梳,陆时侒从后走过来,打开了首饰盒子,拿出一玉兰花样式的玉簪替她了发髻上,镜中之人,朱颜绿鬓,容颜美。
“我知了”时婳点点。
绿枝应声退出门外,门又被阖上。
“再睡两刻,定要起床。”
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涌在脑海里,让时婳双颊染上了云霞一般的红,陆时侒弯下腰,脸贴到她耳边,有意逗弄,轻佻又多情的笑了笑:“你想什么呢...我看不需要涂胭脂了...”
“姑爷”绿枝从脚踏上下来,站在一侧,行了个万福礼。
“别闹...让我再睡一会!”陆清嘉翻了个,被子蒙住,又睡了过去。
陆清嘉昨日才随夫君卫勉从京城回到扬州,她本不愿回,但临近年末,卫勉这个最重礼仪孝的老古板非得要回来过年祭祖。
“姐姐?”时婳还不曾见过陆清嘉,有些许的局促,她忙问:“姐姐是个什么脾气秉?”
祖母的生辰,她这个嫡亲的大孙女是非得上门祝寿不可的。
他直起腰,收敛神色,“估摸着姐姐会来。”
卯正一刻,天微微泛青光,屋内还黑漆漆一片,丫鬟绿枝推门而入,将帐幔挂起,轻声喊:“姑娘...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