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脚在地上划出一尖锐刺耳的杂音，

        --

        她也是第一次透过林美子的话，

        如今看来――

        江雪萤常常能在下课后看到池声。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火速驳回。

        池声循声抬起了。

        听闻叶甜聆的感想，纷纷加以安或出谋划策。

        “对啊，萤萤，你也该学学化妆了。你看你，平常都不打扮的。”

        江雪萤一时言又止：“……”

        少年穿着二中的蓝白色校服，走过长廊时会带起一阵微风。

        她偶尔也会在上楼的时候看到他，和蒋乐天、张城阳他们倚在栏杆前，楼梯上人来人往。

        “是吧，真的长得好帅。”

        江雪萤：“……我就不……”

        很快又趴了回去。

        当然最为人津津乐的还有他那一张张满分的数学试卷，名列前茅的考试成绩。

        她就不用了吧？

手贱地频频招惹她，女孩子大为不悦，扭着子没好气：“蒋乐天，你是不是有病啊！”

        透过周围其他人的反应，对“池声到底有多欢迎”这件事有了更为明晰的认识。

        以林美子为首的女孩子大多有一颗爱美的少女心，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雪萤这种不爱穿衣打扮，对古偶韩剧没什么兴趣的女生存在。

        短暂的对视间好像有一种隐秘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其实喜欢他也没什么，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喜欢他。”

        女孩子长叹一声，郁闷地嘟了嘟嘴角，“池声也太难追了吧。”

        女生们轻快的议论声传来。

        或者在塑胶跑上跑步，把渐沉的夕阳甩在后。

        目光很冽很淡。

        不过祝骁阳也说过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可能是小时候支气发育不良，为此小池声从小就开始学游泳。

        “大家一起嘛。”

        育课上，女孩子们聚在树荫下说话。

        等到今年暑假，少年把当初锻炼方式又重新捡了起来，一连跑了整整两个月的步。

        他好像正一点点变回从前那个样子。

        ※

        初三那会儿他开始天天挨饿，又要帮着家里人回收废品垃圾，生活环境和卫生状况都算不上太好，这才又诱发了哮，整个人看上去病恹又厌世。

        少年不经意间偏，从眼睫隙里往下看，和她抬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叶甜聆：“……”

        有女生站在楼下偷看他们。

        几个女孩子七嘴八，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正是他初中那些照片。

        搭在栏杆上的手腕，白皙、清瘦、腕骨突出。

        从高楼大厦间投落的斜阳，照在少年平静清冷、锋芒渐的眉眼上，

        “我不行了。”叶甜聆眨眨眼，那双可爱的大眼睛里出显而易见地颓败之色，

        最后还是林美子看了一眼叶甜聆，终结了话题，“要不我周末教你们化妆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甜聆追爱之旅之艰难险阻可想而知。

        “那个就是池声？”

        江雪萤趴在桌子上，悄悄地划拉着桌里的手机。

        越来越向柯小筱记忆中的模样靠近。

        居住在一条街上的小孩子们蹲在一起玩泥巴的时候，正太声就已经冷漠地穿过人群去游泳、冰、踢足球、打篮球，只要是能强健的运动项目，就没他没尝试过的。

        人汹涌，尘世喧嚣。

        她其实就是想周末的时候能多找点同人粮饱餐一顿，把上次卡住的存档点打通……

        像冬日山巅松树的一捧新雪。

        江雪萤想，似乎已经和常人没多大差别。

        池声有哮这件事是她曾亲眼所见。

        像夏天杯中的一片柠檬。

        叶甜聆浑一僵，还没等她想好说点儿什么，少年掀起眼睫，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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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总是被人撞见趴在课桌上睡觉，但正儿八经的听课从来没落下过一截，作业试卷也都照了，老刘有意让他试试竞赛，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刷竞赛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