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江雪萤动了动，低声：“对不起。”

        “……对不起，”雪萤抬眼，只能诚恳地如实，“但我现在真的想不出合适的解决办法，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陈洛川他还在等着，等他走了我们再――”

        “放心，”他顿了顿，不带任何情绪般地一字一顿，“我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还可以。”

        一时哑然，这件事本是她失误在前，陈洛川还在那边等着，她实在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她的主动，总算稍微打破了僵局。

        两个人都移开视线，目光一齐落在她上。

        她为什么要贼心虚。

        “你总是在向我歉。”池声的态度不冷不热。

        她跟池声不是恋爱关系，谁都不需要对谁负责，她内疚于没及时看到池声给她发的信息――在她刻意忽略的情况下。

        就像是……贼心虚，对不起他一样。。

        或许在下定决心赴约的那天，她就已经预见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势必会伤害到池声。

        ――她还是这么了。

        她、

        不过还是尊重了她的意见，微微颔首，主动让开半步，“我到那边去。”

        少年终于抬起眼看她了，一双浅色的眼平静无波，明目张胆，不躲不避，直直地与她对视。

        池声的这个态度让她不知要怎么回。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她有点儿不安，又有点儿说不清不明的恼闷。

        那么接下来，面前就只剩下她跟池声了。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洛川，”迎上陈洛川的视线，江雪萤深一口气，认真地看向眼前的人，“我想跟池声单独聊一会儿。”

        --

        不可能接受他的好意的。

桶搋子误入电车难题现场的路人。她是知陈洛川跟池声貌似不太对付的，但江雪萤没想到陈洛川会这样不客气地，直接挑衅池声。

        疏疏冷冷，一直漫卷到心底去。

        想到这里，江雪萤不安地垂下眼睫，生涩地问：“集训怎么样？累不累？”

        江雪萤：“……”

        “我说过，你永远不需要向我歉。”

        虽不解其意，但未免两人爆发出更激烈的冲突前，赶在他们之前，她还是上前了一步。

        江雪萤浑控制不住地有点儿僵。手指微微收紧，心底的不安几乎快要将她淹没，

        “我今天真的没有留意到你发送给我的信息。”

        这才把目光放在池声的上。

        好半晌，才平静：“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我回来了。”

        “陈――”

        “对了。”吐出一口气，她努力拿出几分镇定的气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打算跟我说什么？”

        可池声仿佛预见了什么，

        保险起见，她回看了眼陈洛川的方向，还是又往前走了几步，拉开跟陈洛川的距离。

        她其实是想说，别再对她那么好了……

        “至少，你现在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说那些不该说的。”

        却在少年冷淡如冰的视线下，又迅速气，

        不怎么样，还是先拦住他们两个最重要。

        “……”江雪萤一时有些语。

        这是她目前所想出来的最优解了，

        而非跟陈洛川出去吃饭。

        “那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

        少年觉察到她的视线，却没有抬眼，长长的眼睫颇有些散漫冷淡地低垂着。

        陈洛川也怔了一下，似乎有点儿没料到她会这么。

        可与此同时，又生出一些自我安的意气。

        少年微微垂眸，看起来非但没被她的歉安到，反倒更像是被她这一句话所打击到紧抿泛白。

        总感觉……现在这个发展，太超过了。她想赶紧把这一切导回到正轨上来。

        但被池声撞见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跟陈洛川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