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刚才听人说了。”
“其实朕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朕是希望你二人成为朋友,好好陪伴在朕边,却不曾想你们……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更不想你二人会闹成现在这样。这不是朕想看到的结果。”
“那朕就罚你即刻去左将军府上看看他,不看满两个时辰不许出来。”
“好了,朕不过是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简雍施礼:“公公息怒。”
“还好,多谢关心。”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君无戏言,你要抗旨不成?”
皇帝又出言解释:“朕只是尽君臣之仪才去探望,并不是因为和左将军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希望你不要误会。”
“哼!”响亮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哥,我们就在外面,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喊一声,我们冲进来救你。”
“还挡着什么?起开呀!”宦官推开“门神”,对着荀彧笑,“荀大人,这边请。”
“大哥,这混是奉了圣旨来的,我拦他不住,”嗓门有些响亮,是张飞的声音,“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把他赶出门去!”
“荀大人,愣着干嘛,走呀,才跟你一起去。”
荀彧恍惚:“既然陛下都不知,臣就更不会知了。”
“臣不敢。”
和刘备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到他家来。府邸不大,建筑摆设中规中矩,大概是因为份,庭院里立着兵架一类的东西,整还算舒适宜人。虽然不是特别豪华,但以一个降将的份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想来曹一开始也是想笼络这些人,只是自己介入后,一切都改变了。
“是……是陛下叫我来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
“是吗。”
“荀卿,你心不在焉。”
荀彧从恍惚中骤然回神,看着旁的宦官,一阵无话。
一个武将大喊:“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叫这个王八就行了!”
“这……”
那喜悦还是在听见“圣旨”的时候渐渐模糊,随即,听见低沉的声音:“臣领旨谢恩,你们出去吧。”
“是么?”皇帝挑眉,“既然这弹劾的奏章都交到朕手上了,朕也不能全然不。再加上荀卿你在朕面前三番四次走神,朕决定一并惩罚。荀卿,你可有异议?”
“益德不可如此,”名叫简雍的人笑着说,“来者是客,不是什么样的客人都不得无礼。”
“啊?”荀彧回神,“没有,没这回事,您说,臣在听。”
“陛下——”
“……臣失礼了。”
好。”
回应他的是沉默,和门被带上的声音。
“反了你了!陛下交代要让荀令君待满两个时辰,闲杂人等不许干扰,岂是你说赶就赶!”
“罢了。咱家是奉了陛下圣旨来的,让尚书令探望探望左将军,其他人等不得阻拦。”
过了片刻,耳边响起宦官的声音。
荀彧进门的时候,刘备正在睡觉。由简雍叫醒了人,刘备翻坐起,披着衣服,抬看向荀彧。那一瞬间,荀彧忽然明白了郭嘉并未夸张。那目光望着自己,灰暗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神采,仿佛见到了最期盼的人,喜悦就那样一点点传了过来,传到了荀彧心里。
“你来什么?!”
果不其然,还未进门,便被刘备的兄弟拦在了门外,某个文官打扮的人走了出来,语气客气,目光却带着轻蔑。
“臣无异议。”
“你还好吗。”
“放肆!”宦官怒了,“这是尚书令大人,岂容你等讽刺!”
荀彧不知该说什么了,刘备也没有讲话,时间一点点逝。
“嗯。 ”
“那去吧。”
“嗯。”
皇帝轻声说着:“朕去看过左将军了,他没有郭卿说得那样夸张,神还不错的样子。”
荀彧回过神:“抱歉,臣失礼了。”
“在下简雍,乃左将军下,不知荀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皇帝不悦:“……跟朕说话很无趣么?”
“……”
“你接着睡吧,我在旁边坐着。”
“好了,咱家在院子里守着,谁都不许偷听,更不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