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刘备笑着摇叹气，“就这样还想上我呢，我真怕我没被你干趴下，先把你累趴下了。”

        刘备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哼：“看你表现。”又坏笑，“对了，你今天早上是不是亲我来着？”

        “哦？”刘

        “跑快点！我倒着走都比你快，没吃饭是吧！”

        “我是没吃饭啊……”

        “你一贯是牙尖嘴利的。”荀彧听了也不恼，反而抱得更紧了些，笑意，“你可不是我抢来的，是光明正大接到家中的，可不能让旁人抢去。”

        “荀文若你忒不要脸，”刘备扯开荀彧的手，转过来不悦，“三书六聘、庚帖合婚，你给了我哪一样，凭什么说我是你媳妇？”

        荀彧想了一番二人着喜服拜堂的模样，甜蜜中无端多了几分苦涩。他二人毕竟是男子，又同朝为官，大大办总是不合礼制，固然两情相悦，却也无法给刘备准备这些该有的东西。他上前一步执起刘备的手，歉疚：“虽无这些，但彧向你保证，会实现你我所愿，重拾汉家天下，守得天子威严，此生不负。以此为聘，可娶得刘将军？”

        虽然荀彧所说的是玩笑话，也未必不是发自真心。

        “不许嘴！快点跟上来！”

        荀彧一边嘟囔一边跑着，没注意撞了刘备满怀，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谁说的！”荀彧松开鼻子站起来，脸颊通红，“我力好着呢，只是故意装样子，没想到你还真信了。”

        “我干嘛非要听你的……”

        刘备拍了拍荀彧放在腹间的手，责备：“分明是你把我从他手里抢来的，怎么还怪上他了？他都没找你算账，你可倒好，担心抢来的守不住？”

        温的阳光下，金灿灿的树叶落了一地，刘备背着光逆行，悠闲地看着已跑到气力不支的荀彧，表情温柔。

蜜语张口既来的嘴，也的确不担心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他从后拥住收拾碗筷的刘备，下巴搁在他肩，柔和：“主公时常惦记别人家的媳妇，万一惦记上你就不好了，我得守好你。”

        刘备愣愣站在原地。他想过荀文若或许有朝一日会将心事坦白，却不曾想是这种情况。曹早有逾制之举，他打下的江山绝不会还给陛下分毫，荀彧不会不知。此言叛曹之意顿显，却又让人挑不出错来。就算是旁人听到，也只觉得荀令君是个忠君爱国的好官，但刘备明白，也只有刘备能明白，荀文若要和他一起死在大汉最后的荣光之中，以天地为媒、江山为聘。这是约定，是诺言，是至死不渝的山盟海誓，更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刘备抬环顾这间清雅质朴的书房，最后把目光放在屋子的主人脸上，那双看惯了的、美丽的眼睛，如今泛着灼灼华光，只是被这样瞧上一眼，便觉得心也沦陷在其中了。

        刘备手中一抖，碗箸摔在地上，连着没喝完的粥撒了一地。后传来的香气扰得他心绪不宁，刘备忽然有些想笑。曹和他关系亲密时，还未曾见过荀彧，他知曹对他有些特别，也坦然接受了曹给的所有厚遇，尽职尽责为之驱驰，虽然并无逾越之举……但刘备只能被动地接受曹所供给的一切，无论是好，还是别的。

        “美得你，懒骨。”刘备起，把荀彧也拽了起来，“年轻人这么懒怎么行？走，跟哥哥出去活动活动。”

        荀彧知刘备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强求他回应，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玄德真幸福，早上可以睡懒觉，不像我大清早就要起床，又冷又累。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公务……如果能早点天下太平就好了，我们一起辞官找地方隐居，再不理这些凡尘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