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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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到曹回答，刘备也毫不在意，继续在车里吞云吐雾，还算宽敞的车很快变得乌烟瘴气起来。曹不快地撩开窗帘通风，却见车驾上的仆役面难色，一副言又止的模样。询问之下才得知，那尚书令竟然只跟了出来，只是被车远远甩在后。刘备皱起眉向窗外看去，见荀彧果然跟在车后面，那原本清瘦修长的影被夜色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点，眼眶一下子泛了红，不愿再多看，坐回位置上叼着烟不说话。

        “去找他吧，我在车上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曹公……”

        “曹公，你是不是喜欢我？”

        刘备没有动作，曹也没跟刘备废话，直接起把他拉下车，自己也跟着下了车，靠在车上，指了指远的荀彧，让刘备赶快过去。刘备盯着曹瞧了一会儿，拱手说了句“多谢”，然后大步朝着那个在月色下朝着他缓缓走来的尚书令快速走去，最后干脆跑了起来。曹掐灭了烟，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白烟，遥望天边。

        看到刘备狼狈的模样，曹倒是没那么生气了，他吩咐仆役停车，对刘备：“去个别吧。”刘备摇不语，曹忽然靠近刘备，从刘备嘴里把他抽了一半的烟扯了出来，在刘备惊诧的目光中放到自己嘴里，学着他的模样着。气味古怪的烟倒灌入咙，曹猛烈地咳嗽着，刘备连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无奈，“别逞强。”曹没理会刘备的提醒，继续一边咳一边抽，两三口之后终于适应了一些，至少不会再咳出来。刘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曹公，这东西有毒……不碰为妙。”曹又深一口，混杂着奇妙香味的烟雾一点点钻进肺里，“文若说得对，不该拿它害人，如今曹某自食其果，也该受些惩戒。”

        他从包裹里抽出一只烟卷夹在嘴上抿住，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黑暗中烟燃起的红光格外惹眼，刘备了一口，顿感通舒畅，他懒洋洋地靠在垫子上，双指夹着烟，转看向曹，缓缓吐出烟雾。曹被呛到咳嗽几声，沉着脸伸手夺下刘备手中的毒烟，被刘备按住手腕，他低声笑，

打乱了刘备装疯卖傻的计划，这毒花最后也就落到了曹手中。只是刘备没想到，曹会一直把这个东西带在边。

        曹在微微的愣神后，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愤怒，以及被戏弄的屈辱。他抽出手坐回自己的位置，那种愤怒又变幻成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知刘备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那个一直跟在他后寡言少语、温和宽厚的刘玄德，会在某一天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凭空长出了一的刺，只要靠近就扎得人浑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