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隋英自从搬到这里后,鲜少有闹脾气的时候。虽然简隋英表面看上去脾气很大,可晏明绪还算了解他,更知简隋英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相反,较之其他人,简隋英更懂得许多理,即使偶尔脾气发作业是来的快去的快。
“不能吧。”李文逊不可置信。“隋英说这是他们老师,晏家孙子怎么跑隋英他们学校当老师去了,哥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你以为我是跟你一样的小屁孩儿啊,刚都打过招呼了,哪能认错。”李文耀皱着眉扫了李文逊一眼难得有点儿别扭的说。“他当老师有原因的,这次他帮忙就帮忙了,谢的事儿我去找他,以后你能离他远点儿就离他远点儿。”
晏明绪自然也深谙这个理,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晏明绪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没有看简隋英,只垂着眼,声音虚无渺茫的问了句。“要回家吗?”尾音结的结束,是简隋英轻轻的一声“嗯。”
“北京城里有几个姓晏的,动动你那脑子想一想。”李文耀没忍住又拍了一下李文逊的后颈。
“我知的也不算太多。”李文耀扫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听说是关于向的事儿,还是跟自己高中老师。现在自己又跑去当老师了,谁知他怎么想的,没准儿就喜欢老师学生这套呢。反正你离他远点儿就对了。”
“姓晏的,不会是晏家的人吧。”李文逊瞪大了眼睛拉着李文耀确认。“晏德江他孙子?”
“你给我小点儿声。”李文耀沉着脸也吼了一句,随后压低声音。“我上哪儿确定去,他出事儿那会儿我比你现在岁数还小呢,晏家瞒的又死。不过向和老师那事儿应该是有的,那老师当时德高望重的,后来没了不少人都知,就是不知另一个当事人
可这一次,面对简隋英这种无声的对抗,晏明绪多少有些无所适从。他知简隋英这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抹消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好像只要他在家里不叫那声老师,不再像个未成年人一样出门跟家长报备,他们就不存在那层师生关系和年龄差距一样。
“卧槽。”李文逊瞬时被经呆了,他考虑过多晏明绪收容简隋英的理由,当然也没排除过晏明绪确实看上了简隋英,可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电影里才有的展开。他神色不明的盯着桌面儿看了半天,忽然抬起冲着李文耀吼。“哥,你确定不确定,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电话李文逊其实很早就想打了,早到可以追溯到他们发生事故的那天晚上。李文逊也没想到简隋英口中的老师居然会和他哥认识,听口气还算熟悉的样子。等晏明绪和简隋英离开后,到底没忍住开口向李文耀询问。“哥,这个姓晏的你认识啊。”
从某个方面来说,简隋英确实是个过分固执的人。他坚持要把忽视这些差距形成日常,这种对抗一直持续到李文逊给他打来那个电话。
了,很多还孩童时期才会的事才会说的话,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一旦说出口,留给两人的只是无尽的尴尬和无所适从。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李文逊更为疑惑了,他闹不明白有什么原因能让晏家的孙子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去高中当老师,更不明白李文耀那句离晏明绪远点儿那句结论从何而来。于是嬉笑脸的凑到李文耀眼前,装模样的试探。“哥,离他远点儿干什么啊?这不正好和晏老师认识了吗,他还帮我们解围了,我还想着万一有什么不会题什么的和隋英个伴一起找他问去呢。”
“还能有谁?”
这天的话到底在俩人之间产生了些影响,那些影响是无声无息的,不过晏明绪还是锐的察觉到了。比如说,简隋英除了在学校会叫他两声老师,在家的时间固执的不再给他一句称呼;比如说,晚上例行检查作业的时候,简隋英不再把所有不懂的题目汇聚在一起向他询问,而是留到学校里,要么不问,要么找其他老师;再比如说,简隋英再要出门,不会像从前一样和他打声招呼,而是自顾自的离开。
“你敢去试试。”李文耀厉声,随后又发觉自己之前的话确实有些云里雾里,估计很难让李文逊信服。这个弟弟他还是了解的,虽然表面功夫的不错,但背地里有点子逆反心里。越不让他干什么没准儿偷偷越想干什么。李文耀想了想,有些不爽的“啧”了一声后略带嫌弃的解释。“这人风评看着好的,其实都是晏家瞒的好,他小时候闹出过点乱子,知这事儿的没几个,我跟你说了你别传出去。”
“哥,你说就行,我心里有数儿,知了就当没知,肯定烂到肚子里。”
少年人才有畅所言的权利,徒留尴尬和沉默这种权利从来都不是留给成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