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隋英新学校开学的日期是八月底,晏明绪是从曾经的同事那里听说的。简隋英发挥的ting正常,和之前预计的目标相差不大,都是本地还算不错的大学。距离他开学也没剩多少时间了,晏明绪估计了一下,简隋英目前应该是去了秦皇岛爷爷那里陪老爷子,开学前夕则会返回,不过这次,不会回到他们的家了。
晏明绪低tou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关于佛经的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知dao什么时候已经走神儿了,这才顿了顿,又把目光投入到晦涩难懂的经文上。
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寂寥无事的时候读一两本佛经以此来静心。这是他偶然间遇到的一位名为寂空的老僧建议他的。
晏明绪也不知dao自己shen为一个公职人员为什么会和一个老僧打交dao,只把这归咎于对老僧的佛名感兴趣,空,多么简单却又宽广的字,说出来容易,可真正能zuo到“空”世间又有几个。
shen为普通人,心没有一刻是闲着的,念起念落都是一瞬间的,哪有人能真的放下一切。即便是真的放下了,可所求为何呢?为了那个“空”吗?可一旦念起要得到“空”,那也便算不得真正的“空”了,也就彻底失去了。
晏明绪苦笑着摇了摇tou,永远也得不到,执念也就会更深。这一点他一辈子恐怕都zuo不到。他心上的人分量太重,离他也太远了……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似乎刮起了风,晏明绪慢慢放下书,走到窗边准备把窗关上。门锁被扭动的声音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晏明绪垂在窗前的手无端的攥紧了,他有个预感,可却不敢去确认。他想不出来任何简隋英会回来的理由。直到那扇门被肆无忌惮的推开,心心念念的人一如既往的把tou探进了屋子。
预感成了真,晏明绪却一片茫然,他甚至不知dao该不该停下关窗的手,只颇为尴尬的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可惜进来的人并没有理会他心里的那些百转千回,而是一鼓作气的把行李箱拉到了门里,又轻轻一踹,行李箱很好的卡在了鞋架和走廊通dao的feng隙里。这也是简隋英每次回来时候常zuo的动作,每次卡好后,简隋英总是能lou出个得意的笑容,这次也不例外。
zuo完这个动作之后他大抵会直接坐到鞋架的柜子上,然后低tou换好鞋子。一如既往。不过这次打开鞋架后,简隋英明显的勾起了嘴角,随后大大咧咧的从之前放拖鞋的位置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双挂在脚上,紧接着又风风火火的往厨房跑,边跑嘴里还念念有词。“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忙一下午一口东西都没吃呢。”可惜在打开冰箱的那一瞬,念念有词变成了哀嚎。“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那个。”晏明绪这才从怔愣中缓过甚来,跌跌撞撞的跟着简隋英向厨房走去。“家里东西没了,忘了去买。要不叫外卖,或者我出去买?”
晏明绪说了个小谎,家里东西不是忘了买,而是他gen本没记着要去补充。他的那些良好的生活习惯似乎随着简隋英的离开飘远了,或许那些本来就是为了简隋英而学的,那人离开了,他也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一个人,什么样都是可以生活的。
简隋英没说话,只是把目光落在了他的眼睛上,目光不算锐利,可晏明绪莫名的有种被看穿了的错觉,于是有些羞愧的转过了tou。
还好,简隋英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的打算,而是再次打开冰箱门,继续查探起能入口的东西来,随后耸了耸肩随手指了指dao。“算了,叫外卖出去买都太慢了,煮个面就行。”
晏明绪脑海一片空白,他不知dao或者不敢去想简隋英这些动作代表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只能机械般的在简隋英注视的目光下挽起袖子烧水,下面,又慢慢盛出,最后端到桌前。
简隋英确实已经饿了,面刚端上来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卷起放到自己嘴里,吞下后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还是家里的味儿对啊。”简隋英说着又挑起一筷子,再抬tou时发现晏明绪还呆愣的站在原地,于是疑惑的看了看晏明绪dao。“坐啊,站着干嘛啊?”
晏明绪俨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手脚已经先脑子一步听着指令坐到了简隋英的对面,又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应该开口说点儿什么,哪怕是问一句他是不是累了,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