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是长在山上的,记忆里除了树就是山石,对于藕花的接自然不多。看着它笔直的秆,粉却不艳丽的花,突然想伸手采下一只来。
一直用余光注意你动向的颜良立刻停下船桨,方便你采摘。
你伸手,再伸手,差一点就够着了。
一不二不休,抬起往前一步。
“殿下!小心――!”
颜良的提醒还是来迟一步,比大脑更快的是。勉强载重两人的小船自然不能接受你的大幅度动作,在你伸抬手够着藕花的时候已经快要侧翻。颜良眼疾手快,丢下船桨,拦腰抱住你。
水花翻涌,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浪,无限延展至藕花丛中。碧叶摇,粉荷晃脑,惊起栖息的水鸟,一阵阵地展翅飞起,留下了婉转的鸣叫。小船也随着水浪起伏,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二人倒在了船底的木板上。还好木板足够结实,两个人骤然倒下也不至于砸翻船只。
颜良将你护得很好,在危机一刻他将你搂在怀里,大手护住你的脑袋,因此你毫发无伤,还把他当了肉垫。
你抬起想询问他是否受伤,却撞进了他金棕色的眼中。
平日里总是低垂着,避免眼神上的交。
平静无波的金棕色双眸此刻终于激起了浪花,不由自主追寻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他眼中只有一个略微狼狈的你,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你,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准备的说辞也忘了,只是怔怔地盯着他。
颜良看你的样子还以为是你伤在了哪里,不禁有些懊恼,都怪他准备不周到,都怪他没有时刻注意你,都怪他不能周全守护你。他曾经发过誓,他的一面盾会守护好所有人。
只是他今日第一次在你面前卸下了盾甲,就违背了誓言吗……
他颤抖着手,想抚摸你,想问你伤在何,但一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又攥紧了拳,绷紧的拳上满是青。
“我没事,颜良。”你伸出手慢慢包裹住他的拳。说是包裹其实是不妥当的,因为颜良的手大了你一倍之多。
颜良随着你的视线看向了这一大一小的手,少女的手并不如普通同龄姑娘那样来的细腻,上面还有或深或浅的刀疤,那是她走过刀山火海的象征。
你慢慢张开双手,纤长的手指缓缓伸入他已经松展开的手中,伸进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之间,在他的注视下逐渐十指交握。
他被你引导着,另一只手也有样学样,十指交握。
高大的男人被你压在下,还没有回过神,不知事情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还不知自己的眼睛已经透出全的心思,颜良感受着上少女的温度,一度呼不上来,将要窒息。
清风徐来,风送荷香,柔柔水波轻拍船,偶有水鸟的啁啾应和。
如擂鼓奏响,不知是谁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