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沉思的样子,仿佛对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他张了张口,正打算试探一番刚刚到底是否只是巧合,却听景元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砂金先生果然是个强大的赌徒。”
哪怕先前还怀疑是巧合,这一句后,砂金也已百分百确定,景元确实察觉到了他刚刚的意图。但是景元却只是轻飘飘地敲了砂金一下,就像是猫儿轻轻挠了下主人般不痛不,这倒让砂金高看了景元几眼――一来,他看出了自己出千,算得上眼光锐;二来,他看出了却没直接指出,给足了对手面子,心思缜密、事周到;三来,他并非全然视若无睹,轻轻的一句旁敲侧击,看似是在夸砂金胆子大,实际是给他施压,让他在紧张中乱了阵脚,好给自己制造一个冲破对手心理防线的机会。
想明白是想明白了,但经刚刚一遭,砂金的节奏到底是乱了,哪怕之后努力稳住心神,依然在景元乘胜追击的猛烈攻势下出了颓势。砂金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多少是小瞧了景元这个对手,如此下去也只是负隅顽抗,倒不如卖个破绽给景元,让他赢下这一局。
这样想着,砂金便主动放弃了跟着景元的攻势被动防御的策略,反倒是另起攻势、以攻代守,反倒出了个漂亮的杀招,吃了景元几个子。不过前期的劣势终归无法弥补,最后,在景元一计干脆利落的王不见王中,景元的将吃掉了砂金全无防御的帅。
“果真是好棋艺。”输了棋的砂金并不为失败耿耿于怀,他抚掌大笑,真心实意地称赞起景元妙绝的技艺。
景元此时却并没有赢了棋的喜悦,脸上的表情显出几丝忌惮。砂金低笑一声,心满意足地从那双警惕的金色双眼深,看到了那丝忌惮背后景元对砂金作为对手的认可――所谓王不见王,自然是两者都是王才能势均力敌,景元忌惮砂金,某种程度上来说又何尝不是对砂金的认可呢?
“我虽是赌徒,但比起将军,我果然还是差得远了啊。”砂金夸张地叹了口气,闭着眼摊了下手。此言倒也非虚,景元是能在与公司的赌局中把罗浮一同拿上赌桌的大心脏之人,而砂金相较之下,一无此番破釜沉舟的勇气,二也无他这般杀伐果决的魄力,三更无罗浮之于景元这样,雄厚得可以作为他的底气的资本。
“哈哈,砂金何须如此自谦,与我相比,你也不遑多让。”景元或许听出了砂金之言背后的深意,又或许没有,他重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依然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端的是一派世外高人般高深莫测的气质。
砂金显然也听出了景元的言外之意,心情很好地笑了一下――景元是在夸他,有勇气在一个自己全然陌生的领域挑战个中行家,有胆识抓住一切机会不择手段地寻求胜利,哪怕出千被发现后依然情绪稳定,甚至差一点有机会逆风翻盘。
勇气、胆识以及稳定的内,这是砂金作为一个百赌百胜的赌徒引以为傲的能力。哦,不对,现在是百赌九十九胜了。
于是,砂金终是忍不住把盘桓在心多时的疑问问出了口,“我实在是好奇,景元刚刚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得滴水不漏。”
“唔,怎么发现的呢,”景元闻言,像只干了坏事被发现的猫儿一样心虚地左右看看,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在故意演给砂金看,“你就当我是,偷棋的事干多了,比较有经验吧?”
“哈哈哈哈,将军当真会开玩笑。”砂金只当这是景元的托词,被景元故意扮演出的憨情态逗得直笑,他没在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就这样一笔带过了。
当然,在他心里,这个疑问依然、并将继续是个无解的谜。
“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他说的是真话?”
“哈哈哈,「托帕」小姐怎么也开起玩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