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膏，谢谢你啊。”余伊没叫顾总，声音切回到他熟悉的状态，带点讨好格特有的柔。

        余伊还没来得及往后靠，幸好敲门声打断了顾风下一步的动作。

        顾风回瞟了眼她眉舒展开来，跟助理打趣着前往会客室，眉一皱。

        顾风喝了口咖啡，“有点苦，下次四倍糖。”不等余伊说话，他接着说：“行了，让小莫领你去会客室待一会儿，我尽量快点结束会议，明天要去T市。”

        余伊被镇在原地，她在前台小姐姐疑惑的眼神中，思考着这个嗯字是什么意思。工作以来从来没有想过退缩的余伊，突然想要不找个十八线小城退休算了。把车子、房子卖掉，省吃俭用，不再吃这打工的苦。

        “顾总，我是余伊，你在公司吗，我在你们前台。”因为前台小姐姐盯着余伊看，她开口自然要叫顾总。

        莫莫进来给余伊上了一杯茶，以及给顾风端上咖啡。“顾总，咖啡是余总监买的。”说完她立走出办公室，她跟这位新来的领导一个月了，还是把握不住他的喜好，非必要少接为妙。

        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下去，比刚刚甜了不少，心情似乎也被甜到了半分。

        “为什么不提前打电话确认时间？”顾风声音冷冷的。他本来以为上楼的时候看错了，那个坐在楼下咖啡店的人是余伊。

        “好的。”余伊点了点，跟着顾风出来他办公室，重获自由。

        “嗯。”他只回了一个字，然后把电话挂了。

        余伊在另一侧坐下，“要不我们约明天？”四十分钟，其实也还好，但余伊想都没想就开口，仿佛要等四个小时一样。

        “我的团队研发的。”顾风说着，从落地窗走近，伸出手，想看她的脸。其实这是他博士期间的一个项目，导师问他的初衷，他想到了余伊，研发出来后把专利卖给了奇威。

        前台小姐姐敲了敲顾风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的声音，推开门离开。余伊进去，把门给关上。

        “你是？”顾风瞟了眼电话簿通讯录，手指敲着另一只手指关节，中午看企划书，在沙发上眯了不到十分钟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声音还有点哑。

        顾风冷哼了一声，“余伊，你也太会编了，你对外一口一个顾总，跟人说不认识我，你怕我什么，嗯？”

        “坐吧，我十分钟后有个会，大概要半个小时。”顾风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纸杯。

        她还没算好去哪里定居，前台小姐姐用甜甜的声音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对余伊说：“余小姐，请跟我来。”

        顾风一边翻看就一些问题，和余伊交着，一问一答。

        顾风站在落地窗前，直直盯着她看，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绸缎质地衬衣，上面绣了几朵山茶，他知，那是她最爱的花，下是修长笔直的黑色长，很职场的装扮。和之前过时不同，脸上带了一点淡妆，五官更突出。

        顾风对外面办公区的窗帘，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就升了起来，所以她从进入到他的视线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怕打扰到你工作。”余伊瞎编了一句。

        见顾风没有开口，余伊想了想还是要自己来打破这尴尬到可以抠出故的气氛。

        可在顾风听来，这声顾总刺耳又尖锐，他甚至都不想听到顾这个字，老祖宗有点不敬了。

        二十分钟后，余伊再次回到顾风办公室，一个斗智斗勇的会议让顾风靠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眉。

        “前任。”余伊脑子还没转过来，顺口就答了。

        余伊注意到顾风今天穿的衬衣是某个小众品牌设计的，衬衣领口上面的两粒扣子给解开，出里面的小片肤和紧致的锁骨。余伊看了几眼，忍不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不得不说，顾风无论里外都很诱人。

        余伊低着，手指抠着茶杯把，没有说话。心里在想我不叫你顾总，是大着嗓门喊顾风么。她一时气也上来，大不了谈崩，当时不告而别，不是还了么。可终究心虚，不能在这个节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风办公室外面，余伊把咖啡放到莫莫工位上，莫莫心领神会。

        突然他问：“你跟何意什么关系？”

        合同书是按照上次商议的内容拟定的，余伊拿出来给到顾风，顾风认真翻看了一遍，合同有点厚，从到尾看完，要一会儿。有问题的地方顾风拿笔标注了出来，没有说话，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