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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俊轻笑了一声：“……手还不松开？”

        “我，我我……”张哲瀚无意识地把手握得更用力。

        他试图胡搅蛮缠，却被直截了当地打断。

        ――兄长应该包容，不是吗？

        或许是因为重重月考周考小考让他学习压力过大，或许是少年人一腔热血无发，又或许是枕边人荷尔蒙的熏陶，如今想来也实在探究不出最本的原因了，反正造成的后果是他在半个月内遗了三四回，本就睡眠不足还要早起洗底，他的怨气更甚。

        他握住了张哲瀚的手一齐套弄了起来。

        随风飘动的窗帘折出阳光的波纹，窗台的绿萝晃了晃，下一滴水，分外明媚的早晨，卧室里却传来刻意压低的息声，是被褥下交缠的形，和空调也降不下的热度。翻的热浪，的颈窝，半阖的眼，的脸颊，他无安放的视线聚焦在眼前人放大的面容。

        龚俊的嗓音有些哑：“你终于醒了？”

        “啊，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睡姿不好，可能是不小心钻过来的，我上就回去……”他匆匆忙忙伸手去按住自己昂起的，试图让场面不那么尴尬，结果两人贴紧的姿势让他一不小心就抓错了地方。

        “你难要帮我？”他垂下眼睫，鸦羽似的睫落下一片阴影，“……那这可不够，我教教你。”

        “张哲瀚，要我亲自来请你吗？”

        ――他愿意犯错，他不怕犯错，他有意试探那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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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这好像比他的更更一点……

        这炎热又绵长的夏天，似乎没有一凉快的地方，室外是直面烧灼的高温，室内却是缓慢蒸腾的热气，什么时候会是个啊。

        那是一个周日的早晨，不用早起上课，他迷迷糊糊中按掉了六点响起的闹钟，又钻回去睡回笼觉。这次陷入的梦境不再是校园里的鸡蒜、嬉戏打闹，而是一场说不清不明的绮丽幻想，他仿佛被绸缎盖住了眼睛，看不见也听不到，只能感受到电般的酥麻涌向四肢百骸，他想抓住在他上作怪的那个人，却怎么也动不了。

        糟糕，他好像抓住的是龚俊的……

        龚俊没揭穿他，这是好事，他守住了自己仅有的一点自尊。

        “……可，可是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的睡姿也……”

        张哲瀚本来以为自己会睁着眼到天亮的，结果没抗争半小时，就沉沉睡去。

        人紧张到了一定程度，大脑就会自动关机，手足无措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糙的无意蹭过他的脸颊，他却有意迎合这蜻蜓点水的吻。

        他醒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钻进了龚俊的被子里，紧紧地贴着那人的躯，晨的分外明显地抵住对方的腰腹，他不用开口就已经替他说了早上好。更令人难为情的是，他大不知蹭到龚俊的哪儿了，好似也感受到那人发的阴在睡中蓄势待发。

        那人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张哲瀚懊悔地锤了几下床，他将手机里那几个视频彻底删除，抱着被子灰溜溜地走进了龚俊的卧室。

        但很快，他连这点自尊都守不住了。

        “刚搬来华北的时候，我们可是一起睡过三年的。”

        习惯成自然，直到高三下学期，他也没搬离龚俊的卧室。

        平躺在冰凉陌生的床铺上，他一时无法平复自己剧烈动的心，连呼声都觉得刺耳，哽咽着开口：“……哥，我不太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