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最后也不知尚角有没有听清,无所谓了,只要哥哥没吃就好了
过去了就不再有
“去、去寻一支百年山参来,快去!”
耳边不停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覆在他眼前的手转到他的额上,柔的手心贴在他额发交接轻轻抚摸,像是哄小孩儿似的摸了他几下,这种安抚很快就没有了
远徵没有防备,痛的暴起,颈间的青毕,
她语调十分沉着冷静,但又是一口吴侬语,细细的:“医师勿要拖延,听徵公子的。”
他促着医师,可医师不敢下手,还要磨蹭
里鬼鬼的闪烁。
纤纤玉指拿着一方帕子在铜盆里浸泡后拧干,回出如花的眉目,她的眼生的真好看,至清至浅,像是初春化的溪水那样清澈
也许只是想看看边还有谁
远徵张口咬住山参吊住一口气,浑抽搐着,“快、快。”
纠结,远徵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这么美好的时光就那么一点点短
风叶动
远徵想骂他们,早不研医术,现在光会哭有什么用?
血不断地涌出
“少爷!这位置太险了!”
但是他没有时间去骂人,阎王爷不等他,再拖下去,哥哥要急死了,咳咳咳咳咳
他必须要快速出心口的瓷片
连个瓷片都不舍得下手,拖泥带水的,痛死他了!!
生死之际,他迷蒙的张开眼睛,想要找寻什么
止血的药粉及伤口那里烧灼一般的起来
还是痛的要死
他个熊的,再不他疼也要疼昏过去了,由着这群庸医他怕是要死在自家里
驳杂的光线不停的在眼帘上动,息时他能感觉到肋骨像是破了个似的,呼哧呼哧个没完
他拼尽全力去看,只看到一个被灯影晕开的侧,她有着乌黑的鬓发,如玉的侧脸,白到发光的小巧耳垂上坠着一枚碧绿的玉坠
如果他熬不下去,真的死在了今夜,远徵想要记住,陪在他边的这些人长得都是什么样子
也真是奇了
无数人乱一团,打翻皿的嘈杂吵得他脑仁子疼
也许是想找寻哥哥
有人在叫,有人在哭,也许还会有人笑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远徵听见冯碧珍说:“没事,没事。”
远徵在香消的午后醒来,他久久躺在原不起来,闭着眼睛以手扶额沉溺在幻觉中回味
她说话的间隙,医师手起,很利落的出了碎片,温热的血汩汩出来。
脑子还在想挣扎往前,先撑不住了,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步也前进不了,就这么无能无力的摔在地上。
“唔!!”碎片出之后伤口被捂上一层帕子
比意识动的更快
咳咳咳咳
真想永远留在上元灯节那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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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徵陷入了半昏迷半清醒的境地,他半睁着眼实际上什么都看不清
他不得已那暗打落了已经哥哥沾了的碗,一句小心粥里有毒还没喊出去,迎接他的就是半枚打碎的碗盏的残片
药师们把他团团围住,一大群人都没了章法,瞧着平日里都经验老,怎么到了关键时候都不用?
她没什么起伏的声线,依然宁静:“好了好了,没事了。”
他咬着山参,牙都酸了
他的伤口太深,了好多血
他才喊了要山参,立刻就有人把山参递到他的嘴边
“粥里有毒……粥里有毒、噗!”
伊兰香烧到最末只余灰烬
冰凉的帕子还有她微凉的手一同搭上他的额
呼哧呼哧,弱如蚊蝇
沉沉夜暮,远徵什么都看不清,他在众人惊呼中被簇拥着抬回徵
那残片飞来的太快,打的又准,他只感觉到心口刺痛,有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膛
咽里涌出一口血,远徵想要大声告诉尚角,但最终话说出口就只剩下了微弱的气音
光是给他的上半拭血迹就废了两三盆的水,一盆盆血水接了出去,他口的伤又换了药覆上。
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