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眼里闪过迷茫的神色,过了几息又变回了沉稳,眸子像平静的湖水,认真地盯着他。
“师徒。”他最终答。
他没有想到,萧炎竟不是一腔无的热血横冲直撞,有这么多自己的心思。
久违的教诲口气让萧炎有点颤抖,发生在他们刚还赤着相贴的情况下,显得格外怪异。似乎在这扭曲泥泞的肉关系之间,还竭力保持着那点师徒之序。
“这是我的想法,所以师父不用担心,您要是需要我,我不拘什么名分,只要能待在您边就很开心”萧炎听见自己接着说,“老师若是以后有心上人了,随时都可以跟我回到以前的关系。”
“你不必猜我的心思,只说自己怎么想的就好。为师也不瞒你,我不知怎么理跟你的事情,所以这些日子,包括前面有些时候……显得跟你疏远了,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是我的错更多。如今我与你坦白,想看看你有什么打算?”
“我爱老师,从我十五岁的时候开始,”萧炎轻松地笑笑,好像在毫无负担地讲一个故事,“有段时间,我心里是半点离不开老师的,只是嘴上不好意思说,到后来就慢慢觉得自己的感情似乎有些变化……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魔兽山脉的山里,每次都看着师父很久才睡得着,当时刚离开家,其实有点思家,但是有师父在边,我便觉得安心。”
“躺下,咱们聊聊。”
这番话说得药尘忽然心神一动。
不寻常眷侣,不寻常师徒,只药尘和萧炎。普通的伴侣难以包容辈分之距,普通的师徒难以包容情之私,但他们的关系,可以包容一切。
“师父……为什么一定要定义呢?如果您想要我,我此时便跟您在一起,我们都开心就好。世间故事那样多,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各不相同,何必非要套在某个名字里?”他直视着那双红瞳,里面倒映着他自己的模样。
药尘抬手,了萧炎的脑袋,凌乱的黑发柔得不像话,任由他搓。
萧炎脸上浮起了红意,“是弟子的错……”
药尘哑然,竟有些难以反驳,他的的确确是无法不爱萧炎的,这样紧密的捆绑在一起的人生,爱已经成了一种底色,一种习惯,即使这种“爱”完全无法用情爱来描述。
他想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想明白一些事情,却心知得出些改变。
萧炎看着他,从面上猜不出师长的意思,磨磨蹭蹭有点局促地躺在榻上。
“我喜欢师父胜过喜欢自己,”他说,“而且就算我不爱自己,师父也会爱我。”
“这么喜欢师父?”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药尘半支起子,俯视着他,问。
萧炎有好一会儿不作声,似乎在十分煎熬地思考,他有点不知药尘是不是有一个自己想听的答案。
萧炎顿了顿,眼中闪过怀念的神色,“要是时间永远停在那个时候就好了。”
“那师父教你一件事,再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也是自己。如果连你都不爱自己,谁还会去爱你?”
“怪你了吗?这天天自作主张把错往上揽的病什么时候来的?”
萧炎稍微侧过着子,红色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他年少时常常觉得里面有团暗色的火焰,不然怎么会红得如此惊心动魄?
药尘刚放松的又觉得突突地疼,静静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你非得――把自己说得这么卑微吗?”
药尘已经预料到,此刻却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你见天下师徒都跟我们一样天天这般?”
萧炎“嗯”了一声,面色有几分不自觉浮现出的愉悦,似乎很满意被这样摸。
“狡辩。”
不必定义?
“你那会儿才多少岁?”药尘笑,“十五六的年纪,人
萧炎被训得不说话了,就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