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让他好好缓缓，让他、让他好好想想。太宰为自己的逃避找到了借口，又用沉默向森鸥外央求。以此为由留住了他、另一种意义又桎梏了他。

        上覆盖的温让太宰思考可能的大脑一片空白了，热乎的撬开牙关，口腔中侵入了一甜蜜而成熟的气息。他的鼻尖闻到了森先生上淡淡的茶香味儿…苦涩混合在里面、还有种难耐的血腥气。

        “失去的太久就不想剪了。”他淡淡的说。

“不了解生命的构成是无法找寻合理、适合的死亡的，太宰君。”

        太宰治用发带缠上了森鸥外的发，恶趣味的打了一个蝴蝶结“留着一长发不会碍事吗？”

        耳边的嗡鸣更为巨大，喧嚣像是隔绝了所有、仅将他吞噬。

        森沉默了一会儿，偏笑了，紫红的眼睛里意味不明。

        —8—

        第一次和森先生接吻是在目睹先代首领被杀死的时候。

        太宰治的眼里混着稠粘腻的东西，鸢色的眼里阴暗无光泛着人血一般的黑红。

        “你这个坏孩子。”

        “排除被森先生割破咙的死法。”

        “太狡猾了，太宰君。”

        太宰治惊醒，手里的钢笔‘啪嗒’落在地板上。眼睛目及的是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稿件，叠罗在一旁的纸张是永远不完的工作。

        瞬间太宰治想了很多。无非是森鸥外把他灭口，又或是威胁着让自己协助..他当然会答应也会全盘接受。死亡是他梦寐以求的，而走上主世界自己的路加入港黑，则是让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进行。

        太宰看到森鸥外苦笑着呢喃，森先生的脸很模糊，肩上披着的红围巾也慢慢的消散了。而自己上的装束恍惚间改变了，那诡异的红围巾缠绕住他的脖子，越勒越紧、越勒越紧。呼困难、眼球凸起中又隐约的在一片杂音听到了清晰的一句、仿若在耳边的哭嗓“太狡猾了，阿治。”

        他坐在办公室里，守着如今拥有着的一切。在办公桌用钥匙锁上的抽屉里，有简陋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太宰的计划、纠结的情悸和隐秘的情事。

        ——

        “坏孩子。”

        —7—

        森先生仅对他的温柔让他留恋，又让他想要逃离。太宰治其实不懂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也不明了内心深的是喜悦还是害怕。于是不何地、境地如何、多么亲密，都未能对森先生的‘爱’出确切的回应。

        太宰治十四岁那年，森鸥外问了他一个问题。

        中岛敦曾有幸见到过那位据说风姿绰约、行事狠辣果决的先代。

        男人割破疯言疯语的先代咙时还在笑着，眼里压抑的愤怒和悲悯让人看了心惊胆颤。花上溅的是先代动脉里出的烟花、脸上余留的血渍斥责他的狠辣。这样的森却偏过冲着站着的少年柔和了姿态。

        他十

        —5—

        “还想要奔赴死亡吗？孩子。”

        巨大的困惑使太宰治堕入了思想地狱。太宰在与男人进行越发熟练的亲昵时，总是会困惑的鞭策自己:怎么会有人喜欢太宰治，森先生又怎么可能喜欢我。

        ‘就算如此，和小矮子出任务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人一生吃喝玩乐、睡觉、方便，谈恋爱、结婚、生子、养子，结束。循规蹈矩，无聊至极……而我，没有人生这个东西。”

        因为总是要解决掉敌人、有时出门去领悬赏暗戳戳的刺杀赚小费，发难免会碍手碍脚的吧。

        “为什么想死呢？我带着你见了不少‘死’，人死去的姿态凄凉无比，逝去的人生因此不会再回，能的事、预见的未来也早早泯灭在死亡的那一刻。”

        个子高不少的太宰垂眸为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梳发，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轻松的回答“想哦森先生，每时每刻都在想。”

        “……森先生真的觉得……活着是有某种价值的吗？

        他早早的用医生的绷带绑上了眼睛，于某些考虑，选择覆盖了左眼。

        ‘休息日就可以休息一下了，太宰君。’森曾对抱怨任务多的太宰这么说。

        “先代因病而亡，太宰君会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呢？”他问。

        霎时间眼前漆黑侵袭，诸物皆失。耳又遭到了凌，仿佛是有人用喇叭加剧了声的分贝。

        “呵……过来，孩子。”

        “我不舍得你死去，太宰君。”

        太宰知世界的变数颇多，他选择把变数掌握在自己手中。

        森鸥外嗤笑一声，招呼太宰来到他的旁边。

        台灯昏暗的光照着满汗的侧颊。太宰再也不敢睡着，捡起掉在地板上的笔，不停蹄的重复枯燥的工作。

        这男人的长发依旧未剪半分，已经达到了后腰际、以上的位置。清晨十分时，被太宰用黑色的发带好好的绑在了脑后，梳了一个低尾。

        可能这是森鸥外对他倾诉出口的，最动人也是最令他惶恐的情话了。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