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竟是真的在唤他师兄。
剑气厅已被谢云信香充斥,他毫不克制――没洗掉标记就是有这点好,除了李忘生别人闻不到他信香味的。至于李忘生,应该已经在太极殿睡下了。
不知是他想李忘生太多,还是白日里两人合间信香又不自觉地交缠,抑或是回到少年时和李忘生翻云覆雨过的住叫他鸳梦重温,当晚他便发起了情热。
谢云汗发得更厉害,心躁动地,只能尽量克制自己。这和放一只美无知的羔羊在一饿了月余、就快要饿死的瘦狼面前又有何区别?但是他偏不能
谢云浑寒都要竖起来了。他此刻神经极度兴奋感,又不由地紧张恐惧。他在易感期,曾经标记过的地坤走进来,会发生什么他很大可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李忘生在门口扣了两下门,低低叫他师兄,然后等了一会儿。
他本以为重见李忘生是要叫他偿命,却没想到自己如此心悸不已。
紫红的一直淌着清立着,任他怎么搓抚弄都没有用。他情热难耐,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地动,又去贴冰凉的墙面,仍是热出了一汗。谢云自己也知没有地坤抚的易感期就是这样,下胀得发疼发痛,再痛一些不知会让他更想李忘生还是忘记李忘生。
他不由又想起李忘生――没办法,易感期他只能想起他。他想起二人年少情蜜意时在床上如何恩爱缠绵,李忘生如何柔若无骨地攀在他上吞吐他下,又仿佛听见李忘生情脉脉唤他师兄。
谢云一下惊坐起,草草套上亵,隔着门问他:“李忘生,你作什么?”谢云离开纯阳后再没如年少时般叫过他忘生或是师弟,只公事公办叫他李忘生,以彰显自己绝无私情。
原来这剑上刻的竟不是恨。
李忘生没回答,只是推门进来。天乾铺天盖地郁暧昧的情味朝他袭去,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极尽挑逗勾引之力纠缠他。若不是他内景经已练到三重,别的地坤碰上这样望强烈的信香,怕是要得再站不住,被引得当场发情。但是李忘生清醒得很。李忘生是在神志清醒、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出这些举动的。
他褪下亵自般地自渎。
谢云多年后难得再有回作大师兄的贴,又或者他本就想在充满自己年少绮念的屋里再有些什么。
谢云这下知自己对李忘生下不了手了。他恨得牙,回去抽出那把非雾对着月光看,心中不甘这累累剑痕、东瀛惶惶数载便这般作罢?他气得要折掉非雾,又想起二人曾在山间练剑,非雾非烟相交,兵刃相接,电光火石间铮铮作响,难免留下剑痕。是李忘生亲手替他养护这柄剑、挂上自己编的剑穗。
他知李忘生才是对他放水的那个。二人缠斗李忘生只守不攻,李忘生未尽全力,谢云便也不好意思胜之不武,随意比划过便落荒而逃。
不是恨又该是什么?他告诉自己只能是恨,李忘生不动手是要故作姿态,自己万不可再上他的当。可他冥冥之中也已隐隐知晓,李忘生若是那般阴险小人,便该趁自己动作停滞之间,叫自己一剑穿心而亡,还能赢得一个大义灭亲、剿灭东洋剑魔的好名声。
绝不是江湖上小消息传的那些因为他对李忘生余情未了、手下留情。
谢云更恨了,恨自己舍不得动李忘生一个大活人便罢了,连一柄剑这样的死物竟也舍不得弃掉。只因这是同李忘生同用过的对剑。
他来得匆忙,本不是易感期该来的日子,也没想到可能会因为见到李忘生紊乱,自是没带抑制的汤药。博玉当是有药,只是此刻众人当已睡下。他想着熬一晚上而已,明日再去讨药。
理反应――为何自己的地坤再不来抚自己?一月两月便罢,一年两载也勉强能熬,为何一晃数十年过去,那无情地坤竟是抛弃自己了?两人分明是花前月下,诉过衷定过终的眷侣。
月泉淮之事却叫他不得不再回纯阳、见他再不愿见的李忘生。
肉不理解,他只能克制住自己的神。他分了好大一分力在控制自己的泛滥的信香和兴奋的上,连刀剑都慢了些许。
他竟不敢再见李忘生。
当晚他宿在纯阳,李忘生还留着他的剑气厅,日常也命人扫撒除尘,恍惚间他便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双十少年。数年过去,他此时终于也可玩味地想,幸是李忘生当了这纯阳掌教,若是换他别的师弟师妹,这剑气厅恐怕早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