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把这些当作没有发生过的事啊。你明明都看在眼里,明明都知了,不要装作没看见。槙的这种地方,我超级讨厌!”
大声说话的兴奋和怕伤害到他的恐惧,让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快。
没错,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我讨厌疏远别人,任何事都独自吞下,说着“我没事”的槙。
我讨厌明明有事,却通过忍耐和努力让自己“变得”没事的槙。
我讨厌任何事都不去怪别人,觉得由自己背负最轻松的槙。
我讨厌不会撒谎的槙。
但对于这样的槙,我也无可救药地喜欢着。
“不可能,全都是槙不好。我也是,一样的。”
那时候利用羽鸟来逃避面对槙的痛苦,面对已经拒绝自己的他却了不可饶恕的事。
槙喃喃低语:“一样的?”
不想伤害,害怕受伤,明明不明白却装作明白,故作洒脱。
将本没确认过的槙的心情,擅自整理成某种样子,收拾起来。不把最关键的事说出来,在紧要关害怕地转逃避。不去直面重要的事,不去确认也没能坚信到底。像这样装作看不见的我和槙是一样的。
所以我本没有责备他的权利和立场。即便如此,感觉要是在这里歉的话,就传达不了了——
我盯着槙,继续说:“好好地,看着我这边。”
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牢牢地让他面向我。
事到如今,我不了什么了。
“槙才不是没出息,也没有一直在破坏。没事的……”看着他瞪大的双眼,我继续说:“就算受一次两次的伤也没关系,因为我很顽强。”
“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你也伤害我吧。我之前的那些事,也伤你伤得很厉害啊。除了今天,之后也是一样的。我也会有让你讨厌或者难过的记忆,不如说,已经有了,之后也会有。当然,没有更好。但若要问我,到底想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和人在一起,就会有这样的事。只要和谁在一起,就会伤害到谁,并不是只有你会这样。”
“即便如此,我……”
虽然那声音非常嘶哑,甚至算不上发出了声。
“已经,受够了。”
但确实听到快哭出来的槙,终于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后,我的眼眶慢慢地热了起来。
“不是不想伤害,还是觉得害怕。这些我们今后多半也会遇到,虽然我不会说,让你别再在意这些……”我慢慢地把手从槙的脸上移开,稍稍退到能清楚看见的距离,就算不勉强槙面向我,他也已经好好地对上了我的目光。
“但是,正因为如此,在我觉得抱歉的时候,希望你能让我好好地跟你歉,而在你用‘对不起,跟我歉时,让我回一句没关系吧。”
“啊……”
“不要擅自地结束,拜托你了。”
经过今天,他能改变他世的方式的话,以后出现了值得他珍惜的爱人,就不会是我和他的这种结局了。
槙的瞳孔动摇着,多半,我现在的双眼,也跟他差不多。
因为再这样对视下去,我可能又该哭了。所以我尽量开朗地对槙笑了笑,便站起了。面向了正皱着眉,表情极度不悦的片仓哲。
“在你抓住他衣襟,厉声斥责的时候,我还有些期待。可结果,你也在纵容着他。”
“我并不认为,只要有理由,就可以去任何事。也不认为,只要是为了守护,就能去伤害别人。”
“那你为什么,要庇护庆?为什么你,刚好都只原谅了他?”
“我并不是庇护他,也不是原谅他。”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