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夫都被魇进去了,如果真是什么厉鬼作祟,没理由放他活着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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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县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和善,为何西北山坳会有一片乱葬岗?”
“多谢先生,晚辈明白了。”
“师傅,这是怎么了?”李规焉上前查看,这人应当是从车上翻下来摔伤了。
李规焉游历多年,从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频繁地碰到凶尸恶鬼。
李规焉自西向东而行,因为伤未愈,他脚程并不快。
那小二笑得热络,为客人忙前忙后,神色间再没有那种莫名的癫狂,追踪符也没有显现出他们毁尸灭迹的动静。
“我……我就住逐鹿坪外的镇子上。”车夫抓着李规焉的手站起来,被他扶上车。
“是乱葬岗啊!”车夫吓得都快哭了,“我醒过来的时候,车就停在一座新坟前,车上哪里还有什么客人啊!”
这些事情很像是冲着他来的。
李规焉一拳砸在桌面上,懊丧至极。
车夫继续哭诉:“然后我掉就跑啊!耳朵边上都是鬼哭狼嚎!好不容易跑出来,在这里就被绊了一跤,摔折了,拉车的小驴也跑了!”
“别急,慢慢说。”李规焉扶着男子坐正,躬听他说话。伤没好,李规焉还不能蹲太久。
桌面上有封信。
些急切地搬着自己的左,挪到床边,撑着床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桌边走。
李规焉舒了口气,杨星落真的全都解决了。
途径孤山集,李规焉折上去看了一眼,那家客栈开着,小二正在门口桌子。
李规焉走在去往巴陵县的路上,心下怅然。
之后李规焉还在房里发现了杨星落留下的伤药,不知是加了什么,伤好得很快。
“余下的僵尸我都除了,你好生休养,以后万事当心。”
经过逐鹿坪外的岔路,路口那棵大树下似乎靠着一个人。
除夕已过月余,春意渐,巴陵县树木青葱,生机盎然,着实赏心悦目。
小镇中心摆着很多摊位,其中有位留着白胡子的说书人,正摇着扇子假寐。
正在这时,像是映证车夫的话一样,小路里刮起一阵风,卷起一大片枯叶尘土。
说书先生抬眼一看,这纯阳弟子打扮的年轻人相貌俊朗,气质清正,印象不错,于是合扇坐正,说:“小长请说。”
“我是巴陵县的车夫,靠平日里送送客人赚点糊口钱。昨日傍晚,我本要收车了,可来了个客人,说是急着赶路,求我送他一程。我寻思那客人瞧着面善,言语恳切,也就应了。”车夫越说越急,听那语气竟然十分恐惧,“可没想到!途径这里,我就像是遭了梦魇,明明是要往瞿塘峡去的,车却不听使唤冲进了这条小路!”
到了镇上,李规焉把车夫送回了家,自己则去外边,打算先打听打听那乱葬岗的情况。
“这乱葬岗存在的年岁已久,早就无法考据啦。只是哪里都有无依无靠的苦命人,无人安葬的亡者,除了乱葬岗,也无可去了。”
如果真是后一种猜测,那么就值得深思了。
或许是因为尸王和僵尸都被除掉了,客栈附近的天都亮了许多。
李规焉已经明白了,显然乱葬岗里有东西作祟。
“啊!长!小长!救命啊!!”男子一看李规焉的打扮,就认出来他是纯阳的人,当即抓着他的衣袖不松手。
“那乱葬岗有鬼魂出来作祟吗?”
车夫坐稳后,李规焉下令:“去镇上。”
李规焉走到桌案前,拱手作揖:“打搅先生,晚辈初来此地,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不知先生可否指点一二?”
这些日子,李规焉总是期待着杨星落能像之前一样突然出现,但直到他重新启程,也没能等到杨星落的影。
看来确实是有东西在背后作怪。
“据我所知,不曾。虽说是乱葬岗,但逢年过节,镇里都会着人去祭拜。因而多年来相安无事。”
“这小路往前走是?”李规焉往里看了一眼,初春时节,这小路往里竟然枯树林立,寸草不生。
他想问杨星落很多事,想证实许多有关于他的猜想,还想……和他个谢,再个歉。
“师傅您住哪?我先送您回去。放心吧,这里的事情我会查的。”李规焉抽出符纸,了两个纸人,一前一后扶起了木板车。
什么意思?他走了?
话虽如此,这么深的伤口,即使是用了药,李规焉恢复正常走路也是七日后了。
要么那就是个小鬼捉弄人,要么,是厉鬼故意留了活口,放他出来报信。
李规焉走过去,那是个车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靠着树干呼痛,旁边翻着一辆破旧的木板车。
李规焉再次作揖离开。
至此,李规焉放了心,又满怀心事地去了巴陵县。
然后就见两个纸人一推一拉,驱使着木板车就往镇上小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