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了病的方厥阴穿着月白色的丝绸睡衣,形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能走。
因为方厥阴略加观察就发现了,只要适当示弱,并且充分表达他对曲狂暴的需要,那么曲狂暴就会非常高兴,整个人劲十足。
他歪着,指尖在颈侧碰了碰,转跟曲狂暴说:“替我去梳妆台把底妆盒拿来行吗?”
他没经验,又没准备,搞砸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可方厥阴验明明不太好,他却说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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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好!
一觉睡到傍晚,方厥阴烧已经退了,脸色好了很多。他醒来的时候微微动了一下,曲狂暴就跟着醒了。
“想吃什么?”曲狂暴理好衣服问。
虽然曲狂暴非常清楚,但听方厥阴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很受打击。
方厥阴接过底妆盒,熟练地往脖子上铺,把惹眼的痕迹尽数藏了起来,那线条优美的脖颈又恢复了瓷白。
曲狂暴看着方厥阴尚且有些恹恹的神色,当然知事有缓急,于是还是先钻进了被窝,小心地揽过了方厥阴的肩,陪他躺下了。
方厥阴一阵好笑,这小子嘴上说着这也不敢那也不好,但他的本能却是护着自己。
方厥阴适时夸奖:“真靠得住啊曲狂暴,我还是第一次生病时被这么悉心照料。”
看来曲狂暴这个不自信的病他还有得忙。
曲狂暴一直没有,也不敢想,所以他没有意识到,方厥阴愿意纵着他,就是因为真的喜欢他。
曲狂暴极轻地叹口气:“这么好看的人,我何德何能拥有他啊。”
一向沉迷竞技的曲狂暴开始把周上限分摊给每一天,早上陪方厥阴小小地睡个懒觉,下午出去打几局竞技场,然后回来替方厥阴按摩,傍晚陪他出门遛弯儿。
曲狂暴在方厥阴锲而不舍的鼓励之下,终于慢慢又有了方厥阴最初认识他的时候那种嚣张的气势。
“想去侠客岛吃海鲜粥。”方厥阴慢条斯理地起,去衣柜里找衣服。
偏偏他还挑了白幽昙出来穿,活脱脱把自己打扮成了一片薄雾。
曲狂暴觉得方厥阴好坦然,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于是方厥阴抬手拍拍环着他的胳膊,把曲狂暴叫醒:“曲狂暴,我饿啦。”
“嗯,得不好不就是要多练习吗?”方厥阴点。
往后好一阵子,方厥阴都秉承着鼓励的初衷,对曲狂暴的几乎所有事情都报以最大的肯定。
方厥阴恢复大好,曲狂暴也习惯了住在他家照顾他的日子。
“嗯,很喜欢。”方厥阴点。
到红尘酒家点了一份蟹黄粥,又了白灼虾和时蔬,都是方厥阴爱吃的清淡食物。
听到这一句话,曲狂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整个人都像是被点亮了。
方厥阴懒懒地靠着曲狂暴,微微低,嘴角勾起一丝笑。
方厥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领口和脖子痕迹还没有消。
看方厥阴吃掉满满两碗粥和虾肉,又吃了不少蔬菜,曲狂暴才放心了许多,神情终于松快多了。
俨然婚后养老日常。
曲狂暴清醒过来,赶紧又贴贴方厥阴的额,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嗯……有。”方厥阴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曲狂暴给方厥阴添粥剥虾,碗碟里放多少方厥阴就一点一点尽数吃掉。
“过来吧,我困了。”看曲狂暴还在纠结,方厥阴又了他。
曲狂暴眼神一亮:“你喜欢吗?”
骨子里卑微惯了,曲狂暴其实一点也不狂。
曲狂暴又委屈又高兴。
“我知,但是,真有那么差劲吗?”曲狂暴还想挣扎一下。
方厥阴心想:鼓励式教育还真是行之有效啊。
曲狂暴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方厥阴的动静,以为他睡得不舒服,下意识收了收胳膊,把他揣进了怀里,还拍了拍背。
其实方厥阴那点骨酸痛早就好了,以他的习惯也并不需要那么无微不至的照料,一切都是为了在琐碎日常中给曲狂暴树立自信。